坐下,便轻声道:“确为他。”奚昭将手压在嘴上,悄声说:“你确定?”“容貌有变,也察觉不到气息。”太崖稍顿,耳语,“但确为师尊。”果真是那野道士。奚昭睨了眼太史越,恨不得现下就把他揪出来,也好盘问清楚他为何抓着她不放。刚这么想,房门就从外合上了。夜色被阻隔在外,房中昏昏暗暗,仅有烛火飘摇。大寨主大笑两声,对蔺岐道:“世兄,开山在即,你也在这儿待了几月了,有没有挑中什么顺眼的灵物?”蔺岐淡声道:“岐为符修,灵物无用。”“养着没什么用处,可那灵物的血用处却大得很。”大寨主说,“拿来画符,不也更有效用?”蔺岐眼底划过丝厌恶,但很快就被遮掩而下。“寨主言重。”他道。大寨主又作大笑:“世兄,用不着拘谨。不过就算养灵物,也有好有坏。就说先前,我在那荒郊野岭也捡着只畜生。原打算当灵物养着,不想竟被反咬了口。哪容得它作乱,后来到底还是杀了——二当家,你以为如何?”太史越倦倦抬眼,说话也没什么气力。“杀便杀了。”他道,“大寨主想我说出什么话来?”没想到他半分面子不给,大寨主笑意一僵。但灌了口酒后,他的神情又缓和许多。他问:“二当家可曾遇着什么合眼的灵物?”“没有。”太史越摩挲着酒杯杯壁,缓声说,“这寨子也没什么乐趣,我已打算离开。便是开山,也与我无关,寨主不必再过问。”这话打得大寨主猝不及防。好一会儿,他才找回声音:“离开?”太史越稍蹙起眉,将厌烦摆在明处,显然没有再开口解释的意思。大寨主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应说得清楚了。”太史越转着酒杯,“这寨子颇没意思,整日待着只损我安康,不若早早离了去。”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