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这次不是哼小曲的声音了,是肚子抗议的声音!萧良节捂着肚子坐起来,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出去买点东西吃的时候,他就闻见一股好闻的饭香。他想,自己定是饿昏头了!可是这香味怎么这么真呢!“咔嚓”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罗丽丽探头进来,问道:“我能进来吗?”萧良节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罗丽丽得到肯定的答案,这才推门而入。她已经摘下了围裙,头发用一条蓝色的发带高高绾起。她是庄稼人出身,早年间劳作惯了,除了脸蛋稍圆,身体四肢都十分匀称。不过这也因此导致她三十几岁,青丝之中已然夹杂了差不多规模的白发,皮肤更是暗沉发黄,莫说她并不爱打扮,即便是想打扮,估计再高档的化妆品也难救。罗丽丽是端着一碗米饭进来的,上面还浇了一层辣椒炒肉。她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说:“这些都是刚从锅里盛出来的,没人动过,我看你刚才似乎想下筷子来着,应该挺喜欢这个的。”她说着强行将碗筷塞进萧良节手里:“别说不饿,你肯定没吃东西。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东西可不行,听话。”萧良节看着那一碗卖相极佳的盖浇饭,喉结一上一下,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谢谢。”“谢啥谢!我是你婶子,都是一家人!”罗丽丽大咧咧地往他肩上拍了两下,“不着急,你慢慢吃。吃完了就把碗送到厨房去,我给你刷,要是觉得不好吃也别勉强,实话说出来,像你刚才说自己不吃香菜一样,直说就行,我以后一定注意。”随后才注意到他这卧室里的窗帘被拉上了,道:“你这屋子本来就不太能见到太阳,还把窗帘拉这么严实?”萧良节道:“没事,我都习惯了。”罗丽丽喋喋不休地说:“我这个儿子算是被他爸惯坏了,我已经把你叔说了一顿了,他以后也会注意的。”“嗯。”“把窗帘拉开吧。”罗丽丽说,“见见太阳呀。”“不。”“算了,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也不懂,不过还是要勤开窗通风才好。”罗丽丽看他如此执着,也就没有再说下去,“诶,你有没有需要洗的衣服?有的话拿出来,我顺便帮你洗了吧。”萧良节赶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真不用?”“真的不用。”罗丽丽也不是提倡“牛不喝水硬按头”的人,她生活的地方民风淳朴,大家都讲究一个缘分,乡里乡亲互为邻居,能帮到忙的地方就帮,做错了事虽不见得会直接承认,但至少不会扭捏着绝不承认。因此,罗丽丽很愉快地笑了起来:“那我走了。”“嗯!”萧良节点头。
等罗丽丽走后,萧良节看着床头柜上一碗卖相极佳的辣椒炒肉盖浇饭,心中难得升起一股暖意。他拿起碗筷,和着汤汁扒了一口米饭,因为吃得有些急被辣椒呛到猛咳嗽了两声,幸好吃得没有很多,再加上他反应快,米粒被喷出来后掉在了地上,没有沾在身上或者床上。等到再缓过来后,他发现自己鼻头酸酸的,眼睫已经被泪水打湿。萧良节抹了一把眼泪,自己都佩服死自己了。好好吃个饭都能呛到,也是没谁了。 倒霉孩子倒霉事萧良节本以为陶广说的“有时间去看你”只是一句适时的客套话,谁知道等过了两天,等他快要忘记这回事的时候,他接到了一通电话——这两天接电话的频率有些高,再加上昨晚上没睡好,萧良节格外烦躁地接通了电话,口气非常不友善:“谁!”“萧良节你他娘的吃呛药了还是吃炸药了!跟你爷爷我说话这么冲!”陶广扯着嗓子痛骂了他一顿。“你再说一句试试?!”陶广秒怂:“你赶紧来接我,我不认得路。”萧良节瞬间清醒了不少:“你说什么?什么接你?你来江州了?”陶广笑嘻嘻的,不用见面眼前都能浮现出他嘚瑟的笑容:“是啊!惊喜吧!”……陶广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江州来,萧良节气愤的同时不免有些小感动——总算认识了八九年,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他挂了电话之后就穿上衣服出门,很快就打车来到了火车站。陶广就等在一进候车大厅最靠近空调的位置。再次见到陶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心里泛酸,眼中的陶广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芒,连那双眯眯眼都看顺眼了不少。“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搬东西!”陶广见他半天不动,直接用脚踹他,“换了个地方住人都傻了不成!”萧良节那一点点的感动被他一脚踹没了,他看着陶广带来的两个大行李箱有些咋舌:“你这是……搬家吗?”“去去去!我没事搬什么家!”陶广道,“何阿姨听说我要到这边来,便一一装好了让我带了过来——总而言之,这里有一大部分是你的东西,与我无关的。”萧良节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她让你带你就带?你怎么那么听她的话!”陶广道:“我只负责带来,怎么处置随便你。好歹何阿姨给了我跑腿费呢,我拿人家的手短,当然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那好。”他指了指火车站的方向,“你现在带着这些东西原路返回,顺便告诉何锦,别到这时候再来装慈母,我不稀罕!”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