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白撅了噘嘴,说:“我忘了,就这家吧。”“嘿!死孩子。”饺子店的人比较少,三人进店之后很快就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服务员很快就拿着菜单来到桌前,问道:“请问几位想吃点什么?”顾荆之接过菜单翻了两下,发现这家店并不是单纯的饺子店,除了各种手工水饺之外,还有卖一些凉皮、小炒菜什么的。他转头问萧良节:“想吃哪个?”“就虾仁玉米馅的饺子就行。”萧良节说,“再来一瓶水,其他的就不要了。”“行。”顾荆之对服务员说,“再来个辣椒炒肉,再加两碗米饭。”“好的。”顾飞白说:“好什么好,我的呢!你不会就打算用辣椒炒肉打发了我吧!”顾荆之说:“少给我装,你分明就不想吃饺子,在店门口你说要去烤肉店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又或者说,你也不是很想吃烤肉,你只是专门想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不是!”顾飞白心想,他是想跟萧良节对着干。“好了,真的没必要这样。”顾荆之说,“我干什么能不想着你啊。那既然你说不想吃辣椒炒肉,那就吃饺子吧,想吃什么馅的?”店员笑眯眯地看过来,顾飞白往墙上一靠,嘴撅得老高:“猪肉的。”“好的,猪肉大葱水饺。”服务员记下了他们点的菜,问道,“辣椒炒肉还需要吗?”“要。”顾荆之说,“米饭也要,一碗就行。”店员道:“好的,请稍等。”“荆哥不吃饺子吗?”萧良节问。“那倒也不是,只是相比起饺子,更想吃点酸辣开胃的东西。”顾荆之说,“那辣椒炒肉我看着正好。”“这样啊。”萧良节说,“我还以为荆哥不喜欢。要是那样的话,我才真是要愧疚了。”顾荆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这么想,我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嗯!”顾飞白看着他们俩说话,气得牙痒痒!
他长这么大,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顾荆之,同样的,顾荆之身边也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改变过,而如今萧良节凭空出现,他能明显感受到萧良节已经分走了顾荆之大部分的关心,这让他警觉、愤怒,恨不能咬萧良节一顿来出气。可是他偏偏不能这么做。顾荆之二十多年来一直都古井无波的,过早承担起家庭的重担让他比同龄人成熟不少,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关心,这不正常……因此他不敢轻举妄动。顾荆之看顾飞白一直瞪着萧良节,问:“你怎么了?”顾飞白这才把目光移开,然而当他的眼睛看向门口的时候,把他吓得厉声尖叫起来。“怎么了?”顾荆之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和萧良节同时转过头去看,最后萧良节说道:“荆哥,刚进来的那群人中,有之前带头抢飞白钱的小混混。”“卧槽!”顾荆之的眼中一下子就迸发出凶光,“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萧良节愣愣地盯着坐在门口的那一桌人……除了上次将顾飞白堵住的那个小混混之外,还有一个皮肤微黑,寸头,还在脑袋上剃了一个篮球图案的少年,不是严铮还是谁?而且看他们那架势,似乎严铮才是这帮人中最大的头头。之前听彭源说严铮是如何一个混世魔王,当时仅凭这几句话和他贫瘠的想象力实在是无法进行联想,更别提打过一架之后,他发现严铮是个脸皮挺薄的人,不能随便逗他,不然会脸红。这一特点一度让他觉得“严铮是混世魔王”是个未经证实的谣言。毕竟严铮总是不苟言笑,看上去确实很凶,更不用说造谣的成本其实很低。顾荆之说:“飞白,别怕,你跟我说,他碰过你的手还是你的脚?”萧良节心中一惊——这听着怎么像是要把人大卸八块似的!虽然那敲诈勒索的小混混确实该打,但现在还在人家店里,动手不太合适,他赶忙就拉住了顾荆之的胳膊:“荆哥,先吃饭吧,在这里动手不合适。”“那个寸头的小伙子,似乎是你的同学?”顾荆之说,“我在运动会的时候见到过他。”“是,那就是严铮。”萧良节说,“别管他了,饺子还有菜都上来了,赶紧吃吧。我都快饿扁了。”服务员看见又来了客人,先是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瞬间变脸,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走了过去:“几位帅哥想吃点什么?”除了严铮之外的男生接过菜单纷纷挑选着自己想吃的菜,唯有严铮一直沉默。服务员发现他无动于衷,问道:“帅哥怎么了?有心事啊?”严铮问:“你们家老板姓徐吗?”“是的。”服务员心道那不是废话,面上却是一派和善,“我们这里叫徐记饺子馆。”严铮说:“那你们老板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叫徐令辉?”服务员机警地说:“帅哥问这个干什么?”“我跟徐令辉是同学,他好久没去过学校了,今天来到他们家的店,就想问一下。”严铮说,“这位美丽的姐姐,你知道徐令辉现在怎么样了吗?”服务员被他那声“美丽的姐姐”叫得心花怒放。她转头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听到之后,便微微弯下腰,说:“我们老板其实还好,他是个挺好说话的老实人,但是老板的老婆却不是善茬。怎么说呢,老板娘挺强势的,对老公强势,对儿子也是一样。就暑假之前,老板的儿子在学校跳楼了,不过他掉下去的时候被树挂了一下,最后摔骨折了,性命倒是无碍。其后去医院检查,发现他是得了中度抑郁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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