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少年看向严铮,他打架特别厉害,跟不要命似的,因此就成为了他们这群人中的大哥。然而严铮却兴致缺缺,半点没有替他出头的意思:“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还。我先走了。”红发少年再看看其他的兄弟……也都没什么用。顾荆之挑着眉说道:“开始吧。”红发少年泪流满面,一声声地对顾飞白说着对不起。 你很喜欢他对吗运动会第二天,迎来了激动人心的长跑比赛。对比于赛程过长的三千米,男子女子组的一千五百米就显得又紧张又刺激。高班的班主任姓牛,他班上的学生则是一群活祖宗,在整个理科班中,排名倒数第一。不过,班级总体成绩倒数第一未见得一定是祸,但学生们热爱运动,积极向上却一定是好事。老牛班上的学生,一半以上都报名了项目,并在昨天获得了多项比赛的前三甲。唯一让他有些不爽的是,原本以为志在必得的男子组百米第一被王德班上的苗畅拿走了,他心里有些遗憾。于是,男子组一千五百米比赛开始之前,老牛专门找到王德,同他拐弯抹角地说起了这事:“王老师,你们班的人还真不少啊。第三和第五跑道,都是你们班的学生。”王德看着已经在起跑线前准备就绪的严铮和萧良节,不着痕迹地笑道:“其实还有两个,只不过一个刚刚跑完,另一个还没上场。”“哦?居然有四个。”老牛故作夸张地说,“往年王老师班上哪有这么多学生参赛啊。”王德笑而不语。他班上的学生成分的确比较复杂。乔添原先是一班的,后来因为和班上的同学起了冲突,待不下去了才申请换班,这是他第一次代表高三七班参加运动会,没人知道他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因为他在一班的时候也不参与这种活动,只会埋头学习,倒是能常常在奥数比赛上看见他的身影。严铮一开始也不是他班上的学生,他原本是在鱼龙混杂的十班。因为打架斗殴被处分,十班的班主任气得暴跳如雷,恨不能开除了严铮一了百了,当时他在办公室劝了两句,说严铮会打架也是为了保护弱势的同学,虽然打得狠了点,但出发点是好的,不能因此定他死罪。谁知道就被十班班主任趁机将严铮甩到了他的班上,换他来天天cao心。幸好他班上的苗畅和严铮同为篮球队的队员,严铮到了七班之后,苗畅能帮着劝两句,好歹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再说彭源,这个小子就是个混日子的,学习不见多上进,有什么活动也不积极参与。高中三年,他所参加的活动,只有去年的铅球比赛,还没排上名次。这次全靠苗畅“帮忙”,不然还是扔个铅球了事。这一个班的卧龙凤雏,加在一起似乎也比不上老牛班上的“运动会精英”。可是,事实归事实,王德也见不得这头老牛专门跑到他跟前哞哞叫。“牛老师觉得,谁会赢得这次比赛的胜利?”王德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那自然是……”老牛欲言又止,“这也不好说。我觉得,能赛出风采,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现在的孩子们学习压力大,每天就守着摞成山的书还有四四方方的桌子,枯燥又乏味。像是运动会这样的项目,就是缓解压力的好机会,也别给他们定什么第一第二的目标,就暂时放下学习的事,去cao场上跑一跑。”拥有十多年教龄的王德在听到这话后,差点丢掉多年的素养翻一个白眼。
老牛说完一番心灵鸡汤,自觉甚好,满意地反问道:“王老师觉得呢?”王德不跟他说那些虚的,朝下面努了努嘴:“我们班赢。”……在起跑线前做准备的萧良节完全不知道看台上发生了什么。顾荆之坐在草坪上,朝宽阔的跑道伸出手:“一会稳着点跑,别起步太猛把自己摔着。”萧良节的心灵仿佛都被这清朗的声音抚慰了,他笑道:“好的。”严铮看着这俩人有说有笑,心里啧啧称奇。刚开学的时候他就跟萧良节打了一架,当时他觉得萧良节是个脾气暴躁的大刺头,肯定能成为第二个让王德头疼不已的人物。却不曾想,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一个易燃易爆炸的暴躁青年变成了一个能说爱笑的阳光少年,这转变的原因,……似乎都是因为顾荆之。他看着顾荆之,从昨天在徐家的饺子馆遇到他们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两人的感情很好,尤其萧良节的眼睛仿佛黏在了顾荆之身上一样,片刻都舍不得挪开,看着实在是有些腻歪。他忍不住问道:“你们感情挺好。”萧良节:“那是。”他看向前方宽阔的红色跑道,对严铮说:“不说这个,咱们俩比比怎么样?”严铮饶有兴趣地问:“比谁先到终点?”“嗯。”萧良节说。“没问题。”严铮说,“谢谢你。”“啊?”严铮说:“我的意思是,谢谢你昨天肯站在我这边。”萧良节笑道:“严铮,你看上去可真不像是会说‘谢谢’的人啊。”严铮很快就红了脸:“闭嘴!”随着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萧良节和严铮一前一后冲了出去,看台上随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加油声。柴歆予身为副班长,如今也没有参赛项目,自然毫不意外地担任起了啦啦队队长的指责,不过整场比赛都喊加油是个很费嗓子的事,别说其他人不乐意,她自己也不想那么卖力气。于是,副班长和班上的同学都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等自己班的人跑过来再喊,跑远了就不喊;刚开始喊一次,快冲线时再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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