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可以报警的,一项聘用未成年人的罪名就可以让警察把他抓了,但这点罪名根本不够,最多拘留几天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以李晓东的性格一定会报复他。于是他只好选择留下,一边和李晓东周旋,一边留心着他的把柄。直到有一天,李晓东的前妻带着人端了他的场子,他失去了这个长达半年的工作。而李晓东的前妻还故意杀人罪的名义起诉,最终经过两年的审讯,李晓东故意杀人罪的罪名落实,最终被判处死刑。这件事一直被他藏在心里,李晓东曾经对他图谋不轨的事有且只有余茜一个人知道,他并不想对任何人提起,一是因为这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也没有意义;二是因为那实在是他心中的噩梦,李晓东刚被处刑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被噩梦惊醒。至于萧良节……他连尹浩和顾飞白都没有告诉,自然也是不打算告诉他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件事能烂在肚子里,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顾荆之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余茜给他竖了俩大拇指:“你牛!”“你答应过我永远不说出去的。”顾荆之说着就有点慌了,“你不能出尔反尔。”“安啦,我可没心思提你的陈年往事。”余茜一手拎着牛奶,一手拎着八宝粥,这就准备走了,“你自己掂量着来吧。”“你再等会,我挑几样东西,你给老王带回去。”顾荆之说。余茜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么大一箱,你想累死我!而且老王有脂肪肝,小姨根本不让他喝酒,你给了也是放在柜子里落灰,不如你自己留着,你不是还有个舅舅吗?给他正好。”“那行吧。”顾荆之问,“我送你?”“不用了,我出门叫辆车就走了。”余茜说,“你还是去陪着萧良节吧。”顾荆之:“回去替我跟老王说一声新年好。”“忘不了。”余茜说,“我这就走了。”“行,路上小心。”“再见。” 悲欢离合总无情转眼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罗丽丽心里想着萧良节的事,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在厨房备菜的时候,还不小心被刀划了手指,直到丝丝鲜血从皮肉中渗出,她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受了伤。
而她惦记着的萧良节,已经被香喷喷的莲藕排骨汤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他“飘”到了厨房,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抱住顾荆之。在他开口抱怨之前,他“啊”一声张开嘴,撒娇耍赖地要尝一口鲜。顾荆之也正好要试味呢,舀了一勺汤吹了吹,就塞进了他嘴里:“正好你替我尝尝,这汤是咸还是淡。”萧良节全然没有当小白鼠的自觉,喝了第一口还想喝第二口:“我还要……”谁知顾荆之反手把盖子一盖,用行动拒绝给他喝第二口:“那看来味道还不错,等肉炖烂炖入味了就能出锅了。”“我还要吃,给我一口肉渣也可以啊。”“不行!”顾荆之竖起木头勺子喝断了他,勺子上残存的汤汁溅到了萧良节的脸上,他浑然不觉,“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你等等又怕什么。反正早晚都是你的——就飞白那个胃能比得过你啊!到时候还不都进了你的肚子?!”萧良节呵呵笑着,环在顾荆之腰间的手更紧了,牛皮糖一样往他怀里拱。一不小心就又被缠上了,顾荆之哭笑不得:“你最近怎么这么黏人呢?”他试着推了推萧良节:“快起来,其他的菜还没做呢,总不能光喝汤吧!”“不要,我就要抱着你。”萧良节一副要把撒娇黏人进行到底的姿态,“我都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抱过你了。”顾荆之用手抵着他的脑门:“胡说八道,昨天晚上硬要往我身上缠的人难道是鬼吗?”“我有这么做吗?”萧良节歪着脑袋假装思考,得出最终结论后,他先是在顾荆之脸上亲了一口,舔掉了他脸上的汤汁,这才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我没有啊。”顾荆之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脸上被他亲过舔过的地方有些热,却比不过两人身体相贴带来的温度更磨人。于是他也只好任由萧良节抱着,菜不炒了,米饭也不煲了,排骨汤随便由它炖到什么时候去,大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雄心壮志。不过话说回来,顾荆之并非热衷情趣的人,由着萧良节抱着亲他,在他脖子上还有胸上留下一串牙印口水印,自己再回应几个,这便觉得够了。“说说,你让我走了之后,自己干什么了?”顾荆之问。萧良节恍若未闻,转换阵地去啃锁骨。“别装傻,我知道你听见了。”雨点一样的吻停下来了,萧良节说:“我碰到严铮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严铮的妈妈。我当时走着走着就走到老城区去了,先是遇到了一只猫,然后我发现了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她正好发病了,住在那附近的邻居烦不胜烦,想让我将她送回去。我一开始不愿意,但是一听说那是严铮的妈妈,就答应了。等我到了他家之后,严铮还把他妈妈骂了一顿,最后估计是看在我将他妈妈送回去的份上,这才骑着电瓶车送我回来。”顾荆之一下听迷糊了:“你是说,严铮把他妈妈骂了一顿?你确定没说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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