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后,顾荆之发动了车子,松下手刹后,他问道:“你在哪个考场?”萧良节看着他,思绪还沉浸在刚才卷发男说的话中。直到顾荆之问了他第二遍,他才回答道:“二中。”“好,”顾荆之说,“那我带你去看看考场,提前熟悉一下。”“荆哥,”萧良节抓住了顾荆之的手,“我有点害怕。”“这有什么可怕的。”顾荆之把他的手放回去,然后倾身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我们只是去看看。等到了考试的那一天,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你只要把自己的正常水平发挥出来就好。”“荆哥,当初你考试的时候,紧张吗?”萧良节看着他。“废话,当然紧张啊,”顾荆之索性把车子熄火,把萧良节搂在怀里,“不过,我告诉自己,再紧张也要考好。因为我不能辜负别人对我的期待,更不能辜负我半年多的辛苦。”萧良节紧紧抱着他,说道:“那说好了,你到时候一定要陪着我。”顾荆之说:“一定。”顾飞白坐在后面看他俩腻歪,简直想跳车逃走。他侧过身闭上眼睛,并把耳朵捂上。只是在这之后,他没再听见他俩说什么腻歪的话,只感觉到车子开始发动,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后,顾飞白放下手,忽听见一阵很轻的声音,像是什么在震动。“你们俩谁的手机响了?”顾飞白问。“好像是我的。”萧良节愣愣地说。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他的手机在震动,来电显示是陶广。自从过了年以后,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和他联系。此时陶广打来电话,萧良节着实不知道是为什么。顾荆之说:“接啊,心不在焉的干什么呢?”萧良节笑了一下,滑动接听键:“喂,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找你啊!”陶广没好气地说。“你不像是闲来没事给我打电话的人。”萧良节说,“如果是的话,我们不会三个多月都没联系。所以,你肯定有事。”陶广笑了笑,却不打算直说:“那不如你猜猜,我现在在干什么?”萧良节心道天高海阔的,他哪能猜得到。直到他听见一个机械女声说“下一站,江州市人民医院站”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陶广来了江州。如果他是去了别的地方,肯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你来江州了?”萧良节错愕地说。“是啊。”陶广啧了一声,“这公交车的语音播报真是的,刚好说了这么一个地标性建筑。要不然,你还得再猜一会儿。”
萧良节说:“你来江州干什么,学校放假了?”“没有呢,放假得等到这个月中旬才能有消息。”陶广说,“但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而且你快要高考了,我当然得来看看你啊。”萧良节:“……”“不用太感动,我知道我很伟大。”陶广乐呵呵地说道,“至于我们学校的事,你不用担心。大学本来就是自由的,没课的时候出去旅游都是常事。而且我已经跟同学说好了,他们会帮我打掩护的。”“那就谢谢你了,到现在还惦记我。”萧良节叹了口气,只能接受他的好意。毕竟陶广已经先斩后奏,现在已经在公交车上了。他也不能让他打道回府,那样太不仗义了。“不用谢,到时候请我吃好吃的就行了。”陶广说,“我先挂了,咱们待会见。”“待会见。”挂断电话后,萧良节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直到车子行驶到有红绿灯的路口,顾荆之踩下刹车,萧良节也随着惯性小小地往前冲了一下。“你朋友啊。”顾荆之问,“听你刚才说的话,他似乎是瞒着你跑到江州来了。”萧良节说:“嗯。他说,他要看着我进考场。”“大老远来送你参加高考,这么好的朋友可是不多得。”顾荆之手搭在方向盘上,笑着说道,“你可要好好招呼人家。”萧良节点头道:“我肯定不会亏待他,怎么说他也是我在来这里之前,唯一的一个朋友。”顾荆之看着他,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这样类似安抚的动作,一般是用在生气或者撒娇的时候,可现在的萧良节只是正常跟他说着话,并没有其他举动。“怎么了?”萧良节问。顾荆之收回手,看着即将变绿的红绿灯,缓缓踩下了油门:“看你的新发型很帅。”绿灯亮,车子绝尘而去,只剩下车尾气。 令人头疼的女孩“阿姨好!”陶广见到罗丽丽之后,就咧着个大牙跟他打招呼,“您还记得我吗?”“记得。”罗丽丽笑着说。其实她早就忘记眼前这个少年叫什么名字了。只不过还觉得眼熟,然后萧良节跟他关系很好,排除掉是骗子的可能性,这才让他进了门。陶广把行李箱单手拎进来,不是为了耍帅,而是因为他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根冰棍,嘴里还含着一口没吃完的,实在腾不出手。萧良节见他搬得吃力,就帮他把行李拿到了阳台。“冰死我了。”陶广终于把嘴里的冰棍咽了下去,他的舌头被冰麻了,说话都不利索,“你这买的什么破冰棍,一点都不好吃。”陶广下了车之后觉得热,就跑到附近的小卖铺去买冰棍吃。正好在店里碰见了萧良节和顾荆之,于是就缠着他,让他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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