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节说:“当然也是婵说:“我今天在咖啡馆认识了一个人,他跟我说起了一些顾荆之的事。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说什么?”“他说,顾荆之以前曾经给人看过场子,而那场子的老板,是他的金主,而他是被包养的小情人。后来,他金主的地盘被警察端了,两人也这么散了。”章婵说,“我当时听了可是好生震惊。你那男朋友看着也才二十来岁,那要这么算,他早在还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和男人不清不楚了……你被骗得够惨啊。”萧良节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没有胡说,只不过是别人对我说了什么,我就如实告诉你而已。就算胡说八道,那也不是我胡说八道。”章婵说,“实话告诉你,我觉得这事有几分可信。毕竟同性恋这种事,虽然不违反公序良俗,但每个人在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时候,总要有时间来过渡缓冲一下吧……那顾荆之到底是接受力更高,不需要缓冲,还是他根本在遇见你之前,早就有过男人呢?”“……闭嘴。”“小节,我是你的姐姐,是唯一真心对你好的人,你怎么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呢?”章婵说,“我这都是为你好,要不然的话,你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萧良节直接挂了电话。那一刻,天塌地裂。 轻舟已过万重山吃完饭拍完照,大家还要去唱歌。萧良节被章婵一通电话打击掉了所有兴致,直接表态说自己不想去。和他一样想提前回家的还有好几个人,王德也没有硬留他,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之后,就让他回去了。他回去的这一路脑袋里都是蒙的,脑子里全是章婵说的话。顾荆之在他之前有过别人,顾荆之一直在骗他。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相信,但还是忍不住去想万一是真的,他该怎么办。萧良节迫切地想找顾荆之问个清楚。可是敲开他家的门,被顾荆之拥进怀里之后,他又害怕了,什么话都问不出来。顾荆之抱着他,摇摇晃晃地说:“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喝酒?唔……没有酒气,很好,很乖,亲一口。”萧良节抬眸看着他:“你怎么还没睡啊?”“在等你回来啊。”顾荆之说,“跟我说说,玩得还好吗?”“挺好的。”萧良节说,“王老师跟我们说了很多话。他告诉我们大学该怎么选,志愿要怎么填,但更多的,还是一些日常的话,祝愿我们以后前程似锦。”
“嗯,老王估计也挺感慨的。”顾荆之说,“还想再做点什么吗?或者直接上床睡觉?”萧良节窝在他怀里,说道:“睡觉吧,我感觉好累啊。”他今天在收银台前站了一天,重复了无数遍扫码的动作,晚上又跑了老远去吃饭,实在是累极了。洗完澡之后趴在床上,都来不及和顾荆之说点睡前话,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顾荆之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纯粹当他是太累了。他从另一边上了床,给萧良节盖好了薄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之后,也安心睡了过去。睡着之前,萧良节本以为睡着了就不会再烦心。可是天不遂他愿,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身处在上次过生日时,顾荆之带他去的镜子迷宫。依旧是在进去之前约定谁先找到出口谁就赢,他也依旧迷了路,在迷宫死角里暂时坐下休息。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当他伸手摸向镜子的时候,镜子也伸出了手,然后,他开口说话了:“别看了,像你这样的,顾荆之绝对不会喜欢!”他被吓了一跳,反驳道:“你胡说!我和荆哥很好,我们做了许多情侣才会做的事,荆哥也说过,他喜欢我!”“说了喜欢就一定是喜欢吗?如果真有这么简单,这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爱恨情仇?怎么会有离婚和分手这种说法?”镜子里的他说道,“你有什么值得顾荆之喜欢的?你倒是说说看啊?”“我……”萧良节张了张口,却发现仿佛有一只手遏制住了他的喉咙。他开始变得呼吸急促,面部也开始充血。他说不出话,只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头顶不断重复着“你什么都不是”这句话。“我不是!”萧良节吓得惊坐起来。粗喘着气打眼一看,这才发觉自己方才是在做噩梦。“怎么了?”顾荆之也被他吵醒了,试图从背后抱住他,却被受惊不小的萧良节躲开了,还差点又挨了一巴掌,“做噩梦了?”萧良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挥出去的手:“我……对不起。”“没事了,没事了。”顾荆之把他揽进怀里,嘴唇贴着萧良节的头顶,一只手拂去他额头上的汗,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轻轻摇晃着以示安抚,“那只是梦,是假的,醒过来就好了。有我在,不用害怕。”萧良节的脑袋有些发涨,他抬起手重重地敲着脑袋,想要缓解那折磨人的闷痛。“别打自己。”顾荆之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到底梦见什么了,居然吓成这样。”“我……”萧良节看了看他,“我记不清了,总之,很恐怖……很恐怖。”在人醒后,梦见的东西会记不清,这他是知道的,毕竟他也总是做梦。但像萧良节这样半点都记不起来,他还真没见过。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都做了个噩梦了,那还去回忆它干什么,忘得干干净净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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