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面,对她不假辞色的男孩要被退养,她迫不及待,跟着何锦去了关家,想看看男孩离了何家之后,会去到怎样一个地方。这次来江州,旅游是小,见萧良节才是大。因为她想看看,硬是要跟表姑过不去的萧良节,被退养之后受了怎么样的苦楚。她期待着看到萧良节嚎啕大哭,追悔莫及的模样,如果那时候,他想求她的话,她也会看在从前他十分听话的份上,带他回中海。继续像从以前一样,她给他好吃的吃,给他漂亮的衣服穿,而他对自己笑。真心对她的,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只有萧良节一个,她不想弄丢了。她在小区附近,等到了萧良节。“让开!”萧良节冷冷地说道。章婵说:“我刚刚,见到了一个人。唔……是你那个男朋友的老板。”萧良节皱了皱眉:“你怎么会认识沈良时?”“原来他叫沈良时?我自然是听到别人说的。在他走进小区的时候,有一个大妈说了一句‘沈老板回来了?来找顾荆之是吗?’”章婵若有所思地说,“那个男人我虽没看见他的正脸,但从他的身姿来看,当真是不凡。像是你男朋友那样的,应该喜欢这个沈良时才对。毕竟他们是那么的相像,肯定有很多可以聊的话题。”萧良节攥紧了拳头。毫无疑问,章婵的话犹如刀尖一样扎在了他最痛的地方。人往往都会被美丽优秀的事务吸引,沈良时这个人,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这不就是梦中情郎的典范?顾荆之会喜欢他,理所当然。他当初不敢问得太过仔细,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一句“没有”,就让他格外欢喜。“没这回事。”萧良节说。他相信顾荆之不会骗自己,那就是没有。“那你不如自己回去问他吧。”章婵说,“正好,我看到他也回家了。”萧良节哼了一声,径直朝着小区门口走去。在敲响顾荆之家的房门前,萧良节沉声默念了好多遍太上敕令如来佛祖,酝酿了好多遍进门后该说什么,真就应了那句歌词“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反复练习”。“没事的。”萧良节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英勇赴死似的敲响了门。来开门的不是顾荆之,也不是章婵口中再次出现在顾荆之家里的沈良时,而是一个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美貌不可方物的女人。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你是谁?”虽然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但女士优先,萧良节还是让了一步。
女人问道:“你找谁?”“顾荆之。”萧良节说,“他在吗?”女人说:“在。不过,他如今正和时哥在说事,你要不等一下?”萧良节哼了一声。他跟顾荆之可是名正言顺的恋爱关系,这个家门他进出过无数次,如今,倒让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女人告诉他,让他等一下?尤其他现在知道顾荆之和沈良时共处一室,他就血气上涌,根本就等不及。他直接把那女人推到一边去,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进客厅,还未摸到顾荆之卧室的门把手,沈良时就走了出来。他依旧是风姿出众,长身玉立的完美形象,只是这一次,他只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他身后的女人。那一刻,沈良时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杀意。云容被萧良节推了个踉跄,虽然没摔倒,但手指却被蹭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既没有破皮,更没有出血,只在手指上留下了一点白色的墙灰。但萧良节推了她一下,这事在沈良时眼中已经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顾荆之随后从卧室出来,一看沈良时眼神不对,立刻挡在了他面前:“有话好说!”沈良时冷冷地说,再不复往日看到的那般温柔若水:“他火急火燎地来,还推了容儿一把,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冷静,”顾荆之一边稳住沈良时,一边问萧良节,“你来干什么的?”萧良节说:“沈老板,我想问您一句,您身为公司的老板,为什么一直不在公司?明明公司里有那么多员工,为什么只盯着顾荆之?来江州要他去接,甚至这次还带着老婆一起来,知不知道外人看你们,都不像是寻常的上下级关系!”顾荆之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荆之啊,你这小男朋友,是觉得我对你心怀不轨呢。”沈良时说,“那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这公司不是我的,或者说,我并不是公司的创始人,公司的法人另有其人。我会成为公司的投资人,是为了完成我已故朋友想要自己创办公司,然后开发一款理想中的游戏的遗愿。顾荆之在这个项目里,代表的是技术开发人员,是重中之重的人物,又早早相识,多关注一些,又能如何?“你明知我新婚不久,还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我,果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只有小孩才能不必思考,为所欲为!但你已是成年人的年纪,还如小孩一般作为,只会招致厌恶!更活该被人钻了空子,挑拨了关系!”萧良节在沈良时的气势中节节败退。一个不留神间,他发现沈良时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和他赏心悦目的容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萧良节感受到了疼痛,顷刻就喊了出来:“疼!”顾荆之亲眼见过沈良时秋风扫落叶般卸了人双臂的场面,一看他是真的动了怒,心里也慌了,苦苦哀求道:“沈良时!你别动他,你消消火。他说他想做医生,想救很多的人,他的手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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