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良节猛地抬起头,“婶子刚才说什么?”“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不是,上一句。”“一直不考虑终身大事?”“对,就是这句。”萧良节抓着罗丽丽的手,有些紧张地问,“他没有男朋友?”罗丽丽说:“没有啊。”“那那个小孩呢?”“你是说贺存?”罗丽丽说,“我倒是见过他好几回,挺开朗的一个小伙子,嘴甜会说,很招人喜欢。可他跟顾荆之的终身大事有什么关系啊?”萧良节稍微松了口气:“那就行。”罗丽丽挑了挑眉:“怎么,还惦记人家?当初是谁说走就走的,现在又想跑回来追人家?”“没有。”萧良节说,“我是因为婶子才回来的。”“你个臭小子!”罗丽丽拿枕头扔他身上,“你果然是打算直接死在外头!”萧良节稳稳接住了枕头,笑嘻嘻地说道:“我去看看严铮他妈。”他走了之后,隔壁床的大姐一副听到了大八卦的样子,挤眉弄眼地问道:“你侄儿喜欢男的?”罗丽丽扫了她一眼,冷漠地说:“刚才嘴瓢了。”……萧良节去了简笑的病房,进去的时候,发现简笑穿着病号服,正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外面明媚的太阳。另外还有两个人陪在他身边,一个是削苹果的佟术,一个是看见简笑忧郁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的严铮。他记得严铮说过简笑胆小,进门的时候刻意将脚步放得很轻,但还是吓到了她。“你是谁?”简笑噌一下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他。“阿姨,你好。”萧良节说,“我是严铮的朋友。”严铮两个字让简笑有所触动,警惕性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你是阿铮的朋友?”阿铮?萧良节抿了抿嘴,看来,简笑虽然胆小,卑微,有时候还会变得痴傻,但她始终记得严铮是她的孩子,并始终爱他。
“是,我来看您的。”萧良节说,“您今天感觉怎么样?”简笑说:“我感觉很好……对了,你知不知道阿铮去哪了?我今天还没看到过他。”萧良节下意识看向了靠在墙边的严铮……这不是在这里吗?“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佟术安慰道,“他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简笑揉搓着衣角,心情变得很低落:“他应该并不想见我。他讨厌我,觉得我给他丢脸了。所以,他才会毫不留情地转头离去,三年中,从未对我有过只言片语。”萧良节问:“那当初他要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拦着他呢?”“我拦着他,又有什么用呢。”简笑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存了心想离开我,我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阿铮的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去了大学以后,过得怎么样?昨天我醒来之后,也问过阿铮,可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他过得很好。”萧良节看了严铮一眼,对方没有说话,他就当他是默许,“他平时除了上学,还会跟着佟大哥一起工作。佟大哥是买药材的,在社会上闯荡了快二十年,很有本事,也很热心肠,严铮跟着他,长了很多的见识,也挣到了一些钱。而且……他也没有忘记您啊,挣来的钱,有一半都会给您。他永远都记得,您是他的妈妈,不会不想着您的。”简笑忽然哭了出来:“那他为什么不找我!我知道所有关于阿铮的消息,都是丽丽告诉我的,他什么都不跟我说。”“阿姨!”萧良节扶着她坐到床上,不停地给她拍背顺气,“别这样,您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呢……这样好不好,我给严铮打电话,让他来看看您,怎么样?”简笑看向了他,眼睛里带着光:“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了。”萧良节说,“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他要是敢不来,我就去把他抓过来。”他说干就干,只是电话是不可能打的,毕竟严铮就在这里。他好歹把简笑哄好了之后,就拿出手机装出打电话的架势,然后拉着严铮离开了病房。病人外,萧良节揣起手机,问:“阿姨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认识你了?”严铮说:“没什么可稀奇的,她发病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能忘了,不记得我算什么。”“……”萧良节无言以对。“你婶子呢,她没事吧?”严铮问,“说起来,我还没有向她道过谢呢。”萧良节说:“我婶子没事,就是伤了腿,修养一段时间就能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倒是你啊,那些车坏了的车主,都解决好了吗?”说到这个,严铮默默地低下了头:“还能怎么解决,当然是赔钱啊。佟大哥连赔偿款带医药费讨了五六万呢。幸好是没什么太名贵的豪车,要不然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赔得起。”“你现在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萧良节说,“跟徐令辉越来越像了。”刚到文城的时候,徐令辉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病情还没痊愈的缘故,总是一脸忧郁相,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呆就是一天。直到佟术给他找了个心理医生后,经过引导的徐令辉变得现在爱说了,也爱笑了,甚至大有把以前没说过的话全都补回来的架势。目前的情况是,徐令辉在新的环境下生活得很好,他的抑郁症已经基本痊愈,并且要从一个忧郁的少年,变成一个招人嫌的碎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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