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节失笑道:“不然呢,严铮醉了,就只剩下你了,难不成我还能自言自语?”“我好得差不多了,想将从前落下的功课都补上。”徐令辉说,“如果顺利的话,明年我就能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都想好了,考文城的学校,回去找你们。”萧良节说:“那不如你当我的学弟,跟我一起学医。”“不不不,这个绝对不可能。”徐令辉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吗?我见过你学医什么样,所以我不打算学医。我对金融挺感兴趣,以后学成了,就把我们家的饺子馆做大做强,做成全国连锁。”“你是想直接继承家业啊。”萧良节笑道。“当然了,有家业当然要继承。”徐令辉说,“自己当老板多好。”“那到时候,我到你们家饺子馆吃饺子,可得给我打半折。”萧良节说,“我可是老板的朋友,可不能亏待了我。”徐令辉说:“行,你是终身会员。”“呕!”严铮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就往地上吐了一地酒。他没吃多少东西,啤酒几乎是怎么喝进去就怎么吐出来的,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啤酒的麦香味和酸水混合的味道,十分销魂。“洗手间在哪?”萧良节抓着严铮不让他掉地上,在他没吐出第二口之前,着急忙慌地问道。徐令辉说:“楼梯旁边。”萧良节扶着严铮往洗手间走,刚进去不久,徐令辉就听见严铮又吐了。萧良节应该是想开水龙头给他漱漱口,然后严铮发酒疯弄了他一身水,气得萧良节大喊道:“你老实点行不行?再弄我一身水,我就直接把你脑袋按进马桶里,用马桶水让你清醒清醒!”徐令辉听着里面的动静,还是决定不去掺和。他让萧良节把拖把给他,然后把店里严铮吐的一滩混合物拖干净。幸亏没吐太多,他用拖把正面拖了一遍,又用另外一面拖了第二遍,基本上就闻不见什么味道了。拖完了,把拖把放在一边,打算等严铮吐完,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再进去洗拖把。坐在椅子上又吃了两颗花生米,店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徐令辉没看清来人是谁,只当是有客人来,顺口说道:“不好意思,本店已经打烊了,请回吧。”“令辉?”来人问道。徐令辉听着这个声音觉得耳熟,抬头一看,直接惊呆了:“佟大哥?你怎么来了?”“萧良节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的,他还给我发了位置。”佟术环顾四周,没看见其他人,“人已经走了?”“没有。”徐令辉指了指洗手间,“严铮喝多了酒,刚才吐了。萧良节带着他去收拾一下。”佟术:“我去看看。”
“……哦。”徐令辉愣愣地说。他摸着自己两边被空调吹得有点凉的脸颊,嘴巴变成了“o”形。佟术对严铮真是尽心尽力,又是教他做生意,又是照顾他的家人。他心想:“莫非是真爱?”洗手间里,严铮把肚子里的酒水吐得差不多了,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他看着萧良节被水打湿的衣服,惭愧地说:“对不起。”“没事……哎!”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萧良节站得里门有点近,被门框打了一下。他顺势往旁边站了站,正好看见佟术走了进来,但他站在门后的阴影里,佟术一下没注意到他,直奔严铮而去:“你干嘛喝这么多酒?”“佟大哥。”严铮看清了佟术的脸,也认出了他是谁。他抱住佟术的脖颈,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该怎么办!”佟术没想到严铮会这么做,高高壮壮的一个大男人直接僵住了。萧良节也没想到会看见这么现象级的场面,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佟术这才看到萧良节:“你……”“我什么都没看见!”萧良节赶紧表态,“我这就走。”他赶紧离开了洗手间,生怕在里面多呆一秒就会被干掉。坐在外面的徐令辉看见萧良节出来了,便以为严铮没事了,拿着拖把就要去洗手间冲洗。半路被萧良节拦住了:“别去!”徐令辉疑惑地问:“为什么?严铮还没好啊?”萧良节:“佟大哥还在里面呢。”“那就是严铮好咯。”徐令辉说,“那我洗个拖把又怎么了。”萧良节一看拦不住,只好将里面的情况告诉了他。徐令辉听了,拖把都吓掉了,满脸震惊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我犯得着拿这种事骗你!”萧良节不悦地说,“以前我就总觉得,严铮看佟大哥的眼神有些不一般,怎么愣是没往那方面想呢?”徐令辉问:“为什么啊?”“因为我以为,你们俩会发展出什么来。”萧良节说,“严铮一直对你特别好,几乎超出了正常的友谊范畴。虽然他一直说你们没什么,但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也没有啊。我怎么都没想到,严铮居然跟佟大哥……哎!失误,这真是重大失误!”徐令辉替他解答了一下:“首先,我是直溜的。其次,严铮会处处帮着我,是因为那段时间我经常去看他打球,后来他了解了我家里的情况,觉得我被亲妈压榨得毫无自由,还被逼出了抑郁症很可怜,同情心暴涨,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同情和可怜,可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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