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靠在肩膀上:“别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木质的香薰总是浓郁温厚的,但程寄身上多了股凛冬的气息,很清新。总让景致联想到冬日里的水杉树。他似乎也累了,帮景致盖好毛毯后,也阖上眼睡觉。从景致的角度看过去,是他锋利的下颌线,以及一半柔软的唇瓣。景致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困意来袭,轻柔地蹭了蹭程寄的肩窝,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了过去。从香港回来后的日子???变得很匆忙,为了赶上进度,景致申请加班很多天。又仔细算了算剩下的年假和之前的加班调休时间,以防万一之后程寄又突然要带她出去。每回出去,她都是用加班请的假。在这方面,她不愿意同事对她诟病太多。尽管如此,胡欣还是免不了在她背后说闲话。景致和胡欣当年是同一批进的公司。刚认识的时候,胡欣得知她只是个本科生就很看不上,后来景致和程寄的关系在公关部又是个心知肚明的秘密,胡欣对她的态度就微妙起来。总的来说,算是表面上维持和平。但上次李柏驰的事,胡欣是连这点面子也不要了。不过好在,没舞到景致面前,她可以装聋作哑,当作没听见。而这段时间,景致和程寄也很少有长时间共处的机会,程寄比她还要忙,两人一起吃上顿饭都是奢侈。往往都是她加班回来的时候,程寄睡下了,而等她醒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又去哪里出差。给罗姐发完最后的报告,已近黄昏。外头愁云惨淡,刮着大风,并没有想象中灿烂的落日余晖。景致关上电脑,站在镜前稍微梳理了一下头发,又薄薄地涂上层口红,就冲到楼下的休息室。陈管家刚从里面出来,见到景致笑着提醒:“程先生在打电话。”景致点点头,着急着进去。陈管家赶忙又说:“好像是家里的电话。”景致脚下一顿,要去开门的手慢慢放下来。她往外走了几步,笑着说:“那我在外面等他打完。”乖巧得让陈管家胸口一窒,心想自己刚才的提醒算不算多事,只好尴尬地一笑,步履匆匆地去了厨房。一直到房间里没了说话声,景致才悄悄开门进去。休息室的地面铺的是光面瓷砖,清晰地映着窗外的阴绿,程寄沉默地站在窗边,背影清瘦挺直。一阵急雨过,松林着雨,就连瓷砖上的小重山也晃动起来。窗外的路灯晕黄,程寄往日里清新的底色也蒙上了层阴郁,下了雨的森林总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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