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口渴,想起来喝水,但又贪恋温暖的床与多日来难得的好睡眠,舍不得起来。半梦半醒间,有人托起她的脑袋,喂她喝了水,喝完水后,又替她擦去了唇边的水渍。动作温柔地让人心安,只是手指抚过的地方,带着熟悉的冰冷。景致挣扎地睁开眼,恍惚中看到了一双清润的眼眸,随后又被人遮住眼睛,轻声安抚:“睡吧。”她迷恋地蹭了蹭那人的手,不舍地昏睡过去。景致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但思绪难得清明。她坐在床上想了会儿,长发四散,随后赤着脚跑到隔壁的主卧前,推开门,里头却是空荡荡。陈管家正好从衣帽间拿脏衣服出来,景致问:“他没回来吗?”她可以确定昨晚有人照顾她,而这个人就是程寄。“先生昨晚回来过,只不过拿了几件衣服就走了。”景致疑惑地皱眉,???但由于刚起床没多久,她的神情像慢了一拍。“哦,我忘记说了,”陈管家说,“先生让我告诉景小姐,这段时间他不住这里,要回老宅住。好像是”一时间难以说清楚,陈管家利索地掏出手机,点开新闻给她看,“昨天先生是和家中长辈一起从巴黎回来的,看这意思是要在国内住段时间。”景致的笑容僵在脸上。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从罗姐那儿知道了程寄在广东出差。那边上个月出现了很大的人员调动,程寄去做调研。她一直以为这段时间都在广州,怎么一下子又从巴黎回国呢。从别墅到公司的路上,这个问题让景致百思不得其解。反倒是对程氏集团那几个管理层突然回国小住这件事并不甚在意。他们回国的原因太明显,程寄与关舒文订婚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小半个月后久违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堂。早晨,景致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大堂中央,就见到程寄在保镖的拥护下,单独坐上了专用电梯。那电梯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景致随着许多人仰头望,只看到程寄挺拔的背影,微微低着头,满身贵气,不知在想什么。在那一霎那,景致有个很怪异的念头,她想程寄会觉得自己是在俯仰众生吗。她被身后一波波的人群挤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方。那双脚不知道被几个人不小心踩过,他们说声抱歉,然后匆匆离开。景致却不觉得疼。程寄一回来,整个办公室都在讨论他订婚的事。叶柠坐在对面,时不时紧张又关心地看景致一眼,生怕她受影响。但景致始终充耳不闻,忙着手头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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