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听,声音平淡又破碎,不免让人遐想。景致的手指捏着香槟的杯子紧了紧,指甲泛着青白,又觉得这个小动作泄露了情绪,在他的注视下,露在外面的两根修长手指都发烫,她的目光垂落在程寄的鞋尖,神情看上去平静。好好的一个沙龙,倒成了她的□□大会。景致坐立难安,对着旁边的人轻点了下头?:“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慢聊。”也不等旁人出声挽留,把香槟杯放在侍者托盘上,直接转身走?了。她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程寄看在眼?里,恨恨地喝尽了杯中?最后一口酒,说了声失陪,便?跟了过去。程寄淡漠,对待其他人彬彬有礼,但是对景致用上了蛮劲,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沙龙第二道门的时候,程寄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拉进了旁边的小房间。咚地一声,把景致撞在门上。景致惊魂未定,抬眼?去瞧程寄,他面容平静,只是那双玻璃般地眼?睛深邃,戾气横生。他是真的生气了。“你疯了。”景致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我疯了?你觉得,在你把我丢在那里的时候会不会疯。这回?,你又想跑去哪里?”“你放开我。”她肃声道。程寄置若罔闻,伸出手执拗地向她讨要:“在你没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之前,我是不会放手的。”“你犯了罪,你偷走?了我的东西。”他提高了声音重复道。“还你什么,我从别墅离开的时候,只拿了我自己的,没拿房子里的任何东西。”景致被他闹得也有些?生气了,质问他。这比“拿了他的东西”让他更难受,他倒是希望她离开的时候把整个家?里的东西搬空才好,也好过现在什么念想也不给他。他就是要和她纠缠不清,才不要分得这么清楚。景致的盘发就是用那根电线发圈扎的,一股青幽的头?发中?,隐隐约约可见?嫩绿色的发圈,衬得耳边的肌肤雪白。程寄看了一眼?,将酸涩逼下,“前天你从家?里偷走?的u盘,还有那根发圈。”“那也是我的东西!”景致柔软的声音大了一些?,但十分坚定。“u盘就算了,但那根发圈凭什么说是你的,那是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在翻遍了整个衣帽间和卧室之后找到?的被你遗弃的东西,就像我一样。”被你遗弃的、不要的、当作垃圾的东西。但也是他翻过每一件衣服好不容易找到?的,视若珍宝的东西。景致的衣帽间很大,衣服裙子也很多,程氏旗下的高端奢侈品成衣也会每个季度送上适合她的衣服。那天翻完整个衣帽间,看到?堆积如?山的衣服,程寄才恍然大悟自己也会干这样的蠢事。“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凭什么要为?你的安全负责,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我们没分!”程寄厉声喝道。“无聊,幼稚。”景致心头?微颤,五味杂陈,忙推开他,想要逃离这个窒息的地方。程寄一改往日冷淡的绅士模样,用了点力,将她逼进墙与门的夹角。景致生气了,两手去推,反而被程寄欺身一只手压住抵在她胸前,手背爆起青筋。程寄空出的另一只手绕到?景致脑后,抽出那根发圈,五指一转,一撑,发圈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戴进了手腕。一把浓密的黑发像水中?的海藻般悠然散开,带起一阵清香。景致额前的碎发凌乱,在洗发水的清香中?,程寄的冷衫香气却?十分霸道,像是西伯利亚冰川上的风袭来,冻伤了她的胸腔。两人靠得很近,像是极尽缠绵后的热恋情侣,呼吸紊乱,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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