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眉心一跳,像是偷情?被他当场抓住,她花了不少力气才能止住想要?逃跑的欲望。“景致。”他的声音像是刚下过雪的风,轻软料峭得飘到?景致耳朵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程程寄,你怎么过来了。”景致说话突然干巴巴起?来。他应该远在日本?才对。“刚回来。”他笑着?说。程寄朝她走过去,嘴角轻柔地?笑。他晃了晃手上的东西,“从?日本?带来的蛋糕,你以?前说不是想尝尝吗?”“走吧,我?们回房间。”他一下子捏住她的手腕,用?力得让她毫无挣脱之力。景致的心中起?了恐意。他的声音有种特?殊的蛊惑力,像是降妖伏魔时候菩萨的梵音,景致脚步虚软,几乎是被他半推半拉着?回房间。房门当啷一声地?扣上,像是被投入水中的石子落了地?。他们进的是景致在酒店的房间,然而?从?他们两?人的步调看来,程寄更像是主人。进屋后,自顾自地?把蛋糕放在桌上。他周身萦绕着?低气压的风雪,眉目沉沉又凛???冽,但解开蝴蝶结,拆开包装的动作却行云流水。直到?他一时半会撕不开切蛋糕的工具的包装。他使了点蛮力,锋利的锯齿从?他掌心划过,他却半分没皱眉。景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有些心虚。她看到?血从?伤口滴落在蛋糕上。白雪似的奶油上,滴了几点红殷殷的雪,像雪地?红梅,景致看得心惊胆战,程寄的手被划伤后,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过来。”他笑着?喊她。灯光下的眉眼?温柔,声音清冽,见景致没动,又喊道:“这不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蛋糕吗?我?现在买回来,你不喜欢了吗?”“我?排了很久的队。”那确实是她以?前很想尝试的一款。不知道是哪一年,北京忽然流行起?日式蛋糕,有一家店打着?复克的名义,风头很大。景致去尝了之后,才发现太甜,有一回和程寄说想去尝尝正宗的。但那时候一直没机会。景致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她看了程寄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觉得这件事不必和他说,又感觉背负着?枷锁,在利用?背叛他一般。一切似乎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程寄给她切了块干净的蛋糕,轻声说:“尝尝吧。”白色的塑料刀柄上还挂着?血,景致对着?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热得她鼻尖冒汗,她默然接过。程寄安静地?看她吃了一会儿,然后也给自己切了一块,是带血的蛋糕,被他很优雅地?吃入腹中。景致怔怔地?看着?他。“好吃吗?”程寄冷不丁地?问。好像一滴雨忽然滑入脖颈,湿冷阴滑,景致浑身僵硬,好半天才吐了几个字:“好好吃,甜度刚刚好。”“甜?”程寄的长眉一挑,像阵风一般轻飘飘地?走到?景致身边,手指攀上她的下颌。指腹冰冷得让景致一激。他忽然捏住景致的下巴,“我?怎么觉得苦呢?”“他吻你哪里了?”“这里,还是这里?”他把玩着?景致的下巴,嘴唇,脸颊,手指用?力地?抚摸,留下一片红。“你也喜欢他是不是?”景致不置可否。“那我?呢?你不喜欢我??”他的目光低落又晦暗,忽然周身凌厉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可是怎么办,我?偏偏要?你喜欢我?。”说着?便用?力地?吻上去。手上的蛋糕摔落在地?,粉身碎骨。与其说这是吻,还不如是擦拭,他用?力地?抹去别的男人的痕迹。景致被迫接受,她的心揪起?来,不知道因?为这些失意痛苦的吻还是其他的。“程寄,我?和他”没说几个字,声音就被他吞噬在喉咙。程寄打断了她的话:“那天你答应我?会和他断了联系,你明明答应的!”“我?没有。”
“你没有答应我??所以?是利用?我??”程寄顿了一顿,眼?睛水雾缭绕,迷蒙地?看向景致,“你利用?我?帮他拿下角色?”“如果?如果?不是你”景致说不下去,愧疚地?垂下目光,心里腾起?莫名的心酸。他说的一点错也没有,她就是可耻地?利用?了他的喜欢。“为什么要?在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要?被我?看到?,你就一点也不爱我?了吗?”他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嗅着?香气。“他还吻过你哪里?”清冽的声音破碎。景致簌簌发颤,声音软下来,一遍遍喊着?程寄的名字,似情?人的低语,又像是求饶。然而?程寄满不在乎,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发苦,疼痛,酸胀,他细致地?舔着?景致唇角的奶油,却还是觉得不够。他紧紧地?掐住她的腰,恨不得揉进骨血里,他带着?哭腔地?轻叹道:“我?好苦,景致,让我?尝尝甜在哪里。”他眼?底是浓郁得化不开得激烈情?绪,毫无章法地?吻着?她,呼吸越来越重,景致挣扎得厉害。程寄推着?她到?墙上,震得她后背疼,正要?推开时,被他反手剪在身后压住。他的这个吻急切又凶狠,毫无往日里的绅士作风,会耐心地?做着?前戏,慢慢撩拨她。他像是千辛万苦的猎人终于捕获了狡猾的猎物,咬下去的时候带着?报复心态,柔嫩的唇瓣被碾磨撕咬,然后粗暴地?挑开她的贝齿,血丝洇漫,占有着?每一寸地?方。两?人的呼吸渐渐浓重,混合在一起?,热空调风扑在景致脸上,渐渐滚烫,每一口呼吸都是浓烈的冷杉香气,景致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种烘热的气味中。昏暗的房间里,浓重的阴影压在身上,血腥气若隐若现,程寄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撩开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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