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似乎在忙, 没有及时回复。退出来的时候,他病急乱投医,给陆义森, 陆今安, 和郁孟平各发了消息, 问他们有没有好的建议,但都没回。景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程寄颇为烦躁地把手机丢在床上, 好奇地挑起眉。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情绪,就算是以前工作上碰到难搞的问题,都会先淡定地打个网球再说。“怎么了?”景致爬到床上, 捡起手机。他们的手机密码对彼此都不设防, 等程寄要来抢的时候, 景致已经成功解锁,就看到某人在谷歌的搜索记录,里面的回答包含着西方人对国内人情往来的刻板印象,以及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景致在他怀里啼笑皆非。“不准笑了。”程寄无奈地沉声,手肘支在膝头,单手捂着脸,有些羞恼。景致索性把他压倒,笑意盈盈地俯视他,就是要看他害羞的模样。“现在知道怕我爸爸了?”景致调戏他,“之前在我爸爸面前,不是挺心高气傲的?他让你别去医院看他,你还去。”仔细想想,那时候程寄确实挺死皮赖脸的。程寄躲开她的撩拨,轻轻咳了两声,“那不一样。”“哦?怎么不一样?”程寄笑了笑,实在受不住,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两人四目相对,程寄双颊染着薄红,仿佛虹霞映照在雪山之巅,程寄说:“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无论他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但如果他不认可我,我会伤心,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在别人眼里,或许你值得更好的。”程寄的声音清脆又平静,似乎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配不上景致,所以为了“上门吃年夜饭”这件事,心力交瘁。说完后,眸光水润地看向景致。景致的心像是漂浮在浊浪滔天的海面,一上一下地巨大落差让她难以承受。过去的记忆忽然与现在重合,好像在以前,景致就对程寄说过这样的话,说让程寄放手,去找更好的人。原来在爱着对方的时候,听到对方这样无奈而又飘渺的话,是这样的难受。她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很肯定地说:“你就是我最好的,不要胡思乱想。”俯下身的时候,长发倾落,包围着他们,好闻的冷杉香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洗发水的甜香。程寄清润的水眸中只倒映着景致一个人的影子,或者说他满心满眼只有景致。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徐徐回吻,白皙柔嫩的脖颈被长发发尾刺挠着发红。接吻了一会儿,景致落回他怀里,玩着他的手说:“如果你真的紧张的话,那年夜饭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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