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想抿起嘴,板着脸吓唬他,但也实在没忍住,甜蜜地笑起来。后半夜的暖气升温了吗?景致怎么觉得温度越来越热了,不同于刚才只是脸红,她和程寄靠得越来越近,两人之间的热水袋都挤得扁扁的,紧得景致塞戴套里的手手指几乎与热水想贴。程寄紧紧扣住她的腰,与自己贴合,鼻尖越来越近,景致两只手心发汗,目光下垂,隐隐约约能看到程寄的鼻尖碰上来,一触即发,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发重。她内心有一种纯真被破坏的禁忌感,这毕竟是在她家里,她渴望,又提心吊胆。景致犹豫了一会儿,往后撤了一点,皱着眉,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气音说:“在客厅呢,只有一墙之隔。”“那刚好,他们不会发现。”程寄的声音喑哑,说完,便吻了上去,不允许景致逃跑。客厅没有门,毫无遮拦,景致觉得这和公众场合无异,而且家里还有人。要是中途万一开门有人出来,就一览无余。这个吻不同寻常的刺激,谨慎,景致高度紧张,揪着心,每根神经都警觉起来,这也导致她要比平时敏感很多,程寄的手托着她后脑勺,大拇指只是在轻柔抚摸着她耳垂边缘的软肉,景致都浑身颤栗。舌尖交缠的动作是十分轻柔的,但在景致耳中,水声潺潺,响亮得立刻就要中止,但温热的鼻息和柔软的舌尖总是让景致想要更多。她在心里倒数三秒,想要三秒后就停止,但渐渐地她已经忘却了这回事。直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景致害怕得挪开脑袋。一根晶亮的银丝在两人唇间断开,她瞥过眼偷看了一眼,程寄的嘴唇红艳艳,眉目都舒畅得往上飞,温柔得看着她。她的心脏跳得极快,砰砰得停不下来。程寄停了一会儿,附在她耳边:“是你奶奶的声音,她睡觉咳嗽了。”景致几乎软得依偎在他怀里,没有力气地伏在他肩头。程寄轻声笑:“还要继续吗?”景致凶巴巴地哼了一声,想的美,她把脸埋住,不再理他。真是够无耻的!一直守岁到11点多,程寄才回去,景致这次没有和他一起回家,毕竟是大年三十,明天就是正月初一,睡在别墅不太像样。外面的雪还没有停的迹象,景致怕他太冷,从自己房间搜出一条墨绿色的围巾,给程寄戴上。还真是勾起了很久之前的回忆。这条围巾就是当初她和程寄分开后,陈管家说收到了国外的包裹,这个包裹就是这条围巾。本来就是买给程寄的,那时候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就被她压在箱底,从旧家又带回了新家,一直没舍得扔,兜兜转转,还是物归原主。“喜欢吗?这个颜色?”景致给他戴上的时候说。程寄点点头,笑得丰姿朗逸,很开心,“你送给我的,我当然喜欢,我也喜欢你那时候给我买的蛋糕。”“笨蛋。”景致哼笑,给他整理好后,说:“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嗯,我明天再来找你。”程寄说,在听到景致答应后,他才搭电梯下去。到了一楼电梯口,正好碰到温以泽从便利店回来。他以一副主人的口吻说:“走了,那路上小心。”除去书房,程家一共有四间睡房,◎我们结婚吧◎春节期间的北京就是座空城, 从别墅去景致家的时候,还没有这种寂寥感,但一个人开车回来, 就连街边的灯光也有种凄清, 程寄看了眼路边,将车窗放下。一直在景致面前掩盖得很好的心境渐渐沉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景向维算是接受了他,还是没有,他们在书房的谈话看似平静, 实则严肃认真, 就和他们下的围棋一样。景向维问他有没有结婚的打算,程寄自然点头。
“那什么时候结婚?有想过吗?”景向维又问。程寄斟酌着说:“我想的是越快越好,不过这种大事,还是要看景致意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恨不得当场领证结婚,用婚姻这种卑劣的方式紧紧地将景致捆绑在身边,让觊觎景致的人知难而退。景向维看了他一眼, 老谋深算地说:“嗯, 所以我想让你不要主动提起结婚的事。”程寄执的白棋悬于半空中, 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景向维厚着脸皮,不以为意地解释:“我想让景致掌握主动权,深思熟虑自己是不是该和你结婚,而不是在你惊喜地求婚后, 被动的选择。男人那种突如其来的求婚,就像半夜肚子饿,吃了一大碗泡面, 说不定等第二天醒来, 女人就会后悔。”“我不想让我女儿有这样的瞬间。”这种做法完全是把这段感情的主动权掌握在景致手里, 虽然事实本就如此,也本该如此,但程寄一点攻守进退的余地也没了。更何况身边还有温以泽在一旁环狼饲虎。他必须得等到景致开窍了,才能和她结婚。那景致想早点和他结婚吗?他们重新在一起,不过四个月多一点。尘埃落定之前,什么都不好说。飘雪顺着风,落在脸上,冰冷生寒意。程寄按下按钮,车窗徐徐上升,是清寂夜里唯一的声音。半个小时后,刚进屋里,程寄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两分钟就要到零点。景致家里比较注重传统,保留了杭州过年传统。年夜饭之前,景向维他们还烧了点纸钱祭祖,提前拿出一部分饭菜给阿太们吃。还说零点的时候,杭州的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迎接新年,放完鞭炮才能去睡觉。程寄站在原地,看着手机界面上的时间慢慢流逝,竟然有点急躁和失落。也许是对过去一年的不舍和留恋,过去一年真的是要变成记忆中的时间,而不是他当下存在的见证。在最后一秒的时候,程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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