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先生很生气,还没来得及发火,一个穿着精致,却与办公室氛围格格不入的女人闯入,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把孩子带走。“让大家见笑了,这是我的妻子和第三个孩子,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纪子怎么把孩子带到这里来了,真是的,打扰了大家,我很抱歉。”田中先生羞愧地鞠躬。会议开到一半,程寄又再一次见到了名叫纪子的女人。那时候他去卫生间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田中的公司在15层,那边人太多,程寄去了16层最高层,再往上走就是天台。从卫生间出来,他就见到纪子小姐站在墙的另一面偷偷抹眼泪,程寄不擅长处理这种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他忽然想念景致,如果景致在的话,她一定有办法。天台的楼梯靠近卫生间,就在程寄犹豫的时候,他又听到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一道皮鞋声,一道高跟鞋,哒哒哒地很响亮。很快程寄就知道了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他听到田中先生略微烦躁的声音:“纪子这个笨蛋,怎么在这种时候带着孩子来,你让她快点回去。”他的助理说了一声是。田中很欣慰地说:“纪子要有你一半听话温柔就好了,我现在回家看到她就觉得烦,等我拿到投资,我们去夏威夷玩玩吧,纯子。”脚步声离去的同时,纪子的哭声也大了起来,她稍微偏了头,就看到了程寄。纪子知道程寄是最大的投资人,忙擦了眼泪,强忍着泪水和他问好:“真是对不起,让您撞见难堪的一幕。”“我并不是跟踪他们才来到这里的,”纪子看了程寄一眼,又低下头,难以启齿地说,“可能是夫妻间的心灵感应,我在公司里没有容身之处,就想来上面透透气,没想到就看见这些了。”“夫妻间的心灵感应?”程寄脱口而出,有些不敢置信。男女的那点事,他见过太多,只觉得这个有点奇怪。纪子讷讷开口:“说来惭愧,可事实就是如此,我和丈夫虽然感情不合,但我能很准确地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相处得久就会这样吧。”最后,纪子抹干净眼泪,端出日本传统女性委曲求全的姿态:“请您忘了刚才这一幕,千万不要因为我的胡说八道,影响我丈夫。”程寄敛容正色。那场会议他还是没能继续下去,从卫生间出来,他就决定回酒店,收拾东西回家。潘经理忙问:“程先生,那田中先生那里?他急着要见您。”程寄摇摇头:“中止投资。”本来程寄就不喜欢家庭有问题的合作伙伴,更何况田中要拿着他的投资和秘书吃喝玩乐。他十分懊悔,田中已经浪费他太多时间。“请帮我订一张最快回北京的机票。”景致接到程寄的电话是北京时间21点。她本来不想接的,流着眼泪,哭得难受,但一想到已经拒接了某人三四次,这次还是接了。程寄长舒一口气:“我还在想又被你拒绝了怎么办?幸好你接了。”“这么晚不睡觉,打给我干嘛。”景致不想被他听出声音有异样,急于挂断电话。程寄说:“已经四天没见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谁说不想的?想得快要发疯。景致这两天觉得自己因为一点小事就情绪波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程寄忽然不在身边。可是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彼此,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工作、理想、朋友所以,她克制着说:“不想。”想了能干嘛,他能直接出现在眼前吗?程寄叹了口气,骂景致无情:“可是,怎么办,我想给你惊喜。”景致:?紧接着,电话里的声音在这一个空间与之重合,景致听到声音,转过去,就见到程寄站在门口。白色衬衫,笑容干净。景致的内心喜悦,就像燃放了最绚丽的烟火。程寄却慌了,他看见景致坐在地上,抱着小兔猪,泪流满面。“哭什么?”程寄走过去,帮她擦眼泪。景致抱起小兔猪给他看:“我一想到小兔猪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陪我多久,我就好难受,然后就哭了。”没想到她哭的时候,讲话还挺有逻辑。程寄坐下来,问:“那你昨天找我,是不是也哭了?”景致点点头。“又是因为什么?”景致想了想,有些抽噎:“昨天洗澡的时候毛巾掉在地上,我弯下腰都捡不起来,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哭泣,又觉得说出来太作,没必要给别人增添负担。她的眼睛水润绯红,像红宝石卧在水里。
“为什么不和我说?觉得我不能放下工作来陪你吗?你现在月份已经很大了,有底气和我提要求,让我整天陪着你,就算你没怀孕,也可以需求我的帮助。”程寄在她湿润的嘴唇上浅酌,“我喜欢被你需要的感受,很喜欢。”“昨天看到你满屏打着我的名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程寄的脑袋与她相抵,“你很想我,也很需要我,是不是?”景致在他热烈的目光下,点了点头。程寄抱住她,给她力量:“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即使是这样的你,我也很喜欢。”景致靠在他怀里,很安心,嗅着他身上的冷杉香,“我有点累了,想睡觉,但我不太想动。”“好,我就这样抱着你睡,等你想回床上再说。”景致怀孕后半段基本就入夏了,房间里空调没断过,但她还是烦躁得睡不着。反到抱着程寄,让她有睡意。程寄身上凉凉的,大夏天的时候正合适。只是抱一阵后,程寄身上难免出汗发热,他就会去浴室冲凉洗一下澡,让自己温度降下来,然后回到床上,又让景致抱着。从日本回来后,为了陪景致,程寄基本上就居家办公,和她寸步不离。他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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