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蓄往下压了压脚,“别乱动。”“你究竟想做什么?”“不要伤害程储。”嘉蓄提出他的要求,声音克制平稳,“不准伤害程储。”程朝忍着痛嘲笑道:“你他妈究竟是他什么人?和你他妈有关系吗?”脚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嘉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似病态道:“为什么你这种人能和程储有无法分割的血缘关系?”为什么不是他?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程越,更讨厌程朝,为什么这些人都能和程储有血缘关系,生下来就能拥有他做梦都想要的事情。只要有了牵挂,他就不用绞尽脑汁靠近程储,可以乖乖的,一辈子待在程储的身边。宛若当初程储抱紧他,喊“这是我弟弟”的永久延续。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大幅张开的嘴唇,露出森白的牙齿,程朝喊道:“你有病啊!!!”惨烈的叫声引来brun的忌惮,他急忙道:“嘉秘书,有话好说,做事情要讲道理。”“什么道理?”嘉蓄歪着头看向程朝的秘书,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程储就是我的道,程储就是我的理。”这话的穿透力太强,落入门外的姜唐耳朵里,他惊讶看向程储,“嚯,哪来的迷弟?” 13“察言观色“和“道理”是两个中性词,没有褒贬倾向,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程储多年的认知里一直都是这样。可门内那个傻瓜,两次的坦荡狂言竟然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几个字。无论是这次还是上次在音乐会,程储都可以肯定,他的路径都未曾被人引导,所以这两句话都不是嘉蓄故意说给他听的。低级的欺骗是胡编乱造,高级的欺骗是真假参半,究竟有什么目的?姜唐用手肘撞了撞程储,“哦,这种道理,没听说过。”程储回过神来,“别贫。”姜唐眨了眨眼睛,“大佬,不救命吗?”这时,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房里是什么样的光景还透着黢黑的神秘。推开这扇门,就会有答案,程储径直推门而入,只听见“砰”地一声响,一股力道撞得刚打开的门差点又合上。嘉蓄的肩膀不偏不倚地砸在门框上,整个人直挺挺地从门板上滑了下来。程储扫视过去,不远处的程朝趴跪在地上,错愕地盯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在质疑自己的力量。程越捂着小腿皱着眉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姜唐若有所思地打量一圈,“呀,什么办公室,简直就是演武场。”嘉蓄的内心翻了个白眼,看到程储迈开长腿往里走,急忙用没受伤的手扯住他的裤腿,满脸苍白地喊道:“疼,好疼……”
嘴角发青,眼圈发红,汗湿的长发贴在脸颊,越发感觉可怜,感性上,程储应该施舍同情,可理性上,他正在快速地判断利害。冷冷地扫视一圈,没有人开口,没有人解释。除了嘉蓄不要钱的抽气声,其他地方一片寂静。程储看向程朝的秘书brun,气势逼人,“你说。”brun低着头不说话,身体微微向程朝的方向倾斜。程储面无表情,“堂哥,你趴在地上的场面,昨日才见过。之后是要每天上演吗?”“这能怪我吗?”程朝扶着手腕站了起来,“都怪你养的狗发疯似的找上门来。”“他找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程储低头又看了一眼brun,“我已经报警了。”brun瞬间吓得面色发青,扭头看向程朝,眼底都是求生欲,“朝总,我和这件事情没有……”“没你的事,”程朝快速打断,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步,“程储,你动作真他妈快。”“没有汽车行驶的速度快。”程储平静地欣赏着程朝的面部表情,然后扭过头看向程越,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我的车,已经坏了两辆,总要有人来承担损失。”程朝面部僵硬,“关我什么事?”“希望不关你的事。”说完,程储对着姜唐说道:“走吧。”“去哪里?”程储并没有给予回答,反而对着嘉蓄伸出手,“来。”嘉蓄牵住送来的手,让程储将他扶了起来。接着,他顺势倒在程储的身上,小声道:“胳膊动不了了。”程储看了他一眼,“腿动的了吗?”嘉蓄没骨头似的靠在程储身上,“还能走,应该动得了。”闻言,程储不解风情地说道:“那就站直了。”出了门,程储就把嘉蓄扔给站在门外的小王,“送他去医院。”嘉蓄挽留道:“我有话想和你说。”没有正眼看他,程储严肃道:“小王,如果这次送不到医院,就是你的问题。”小王丝毫没有犹豫,快速点了点头。看着两人的背影,姜唐抱着手臂说:“小朋友看起来怪可怜的,你就这么忍心?”黑色的皮鞋踏在光亮的地板上,程储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能让他出来,并且让他离开,就已经很不错了。”一个人回到办公室,程储得到了嘉蓄的最新档案,比起简历,多了一点点细节。是一如既往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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