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抑低沉的男人声音,程储猛地睁开眼,“闭嘴。”卧室的方向飘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像是风铃碰撞后传出来的召唤声。程储抓住嘉蓄的后颈,快速往卧室里带。非常顺从地跟着程储的步伐,嘉蓄的步子是轻快的,方向是坚定的。大床右侧的阅读灯上缠着一束老旧的风铃,黄铜色的金属环环环相扣,与卧室很新的装修格格不入。突兀的。程储拒绝没有意义的联想,他把嘉蓄放倒在黑色的床单上,一眼就瞥见床头柜上密封的盒子,一盒三个的那种。又疯又骚,程储直起腰,不咸不淡地问道:“弄好了吗?”“我不会,”嘉蓄抱着膝盖坐了起来,眨着湿漉的眼眸, “哥哥,你要轻点。”“我说过不会温柔的。”程储抽出皮带,伸手去解领带,手却被轻轻地握住了。嘉蓄小声道:“领带可以不脱吗?”“不可以。”程储没有停下动作。“哥哥,我喜欢你的领带。”嘉蓄柔声道:“就一晚上,你可以听我的吗?”表情凝了一瞬,程储手上忘记了动作,嘉蓄小心翼翼地环住程储的脖子,声音发抖,“答应我,你不会弄疼我的。”程储冷漠地捏着他的下颌,说道:“疼才会长记性,你自找的,装什么可怜?”闻言,嘉蓄垂下了眼眸。第一次和男人程储又提出一个要求,“这张骗人的嘴,只需要哭,其余的话都烂在肚子里。”胸腔在起伏,浑身在发颤,程储误以为他真的在哭,低下头去查看。四目相对,刚刚空气里散发的可怜消失的无影无踪,嘉蓄琉璃般的眼珠里都是戏谑的笑意。程储皱了皱眉,隐隐觉得诧异。电光火石间,天旋地转,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被子,来不及反应的程储被嘉蓄反压在身下。“可是,你才是我的猎物,”嘉蓄一只手将程储的双手手腕高举头顶,另外一只手扯着程储脖间残存的领带,有些病态又有些撒娇地说道: “哥哥,注意你的身份,好不好?”手腕被擒住,程储试图活动着手指去挣脱嘉蓄的束缚。黑长的头发荡在白皙的胸口,嘉蓄居高临下地看着程储,眼神跟小鹿一样无辜,“哥哥,手上没轻重,别动。”另外一只手伸进枕头底下摸了摸,嘉蓄摸出那根粉色的领带,将它紧紧地缠在程储的手腕上,然后牵起那双无法动弹的手,邀功似的放在程储眼前。
手腕如玉,领带粉红,像是朵朵红红白白的荷花。嘉蓄将它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埋怨道:“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居然是在垃圾桶里找到的。”程储试图反抗,对方异于常人的力气让他无法反抗。单手拉起脖子上的领带,嘉蓄将程储整个人被拉到自己面前,他低声道: “我的礼物,你不能丢掉。不然,我会误以为,你会像丢它一样把我扔掉的。”“不是误会。”程储扭过头,硬气地说道:“是必然。”“对,是必然。”嘉蓄挑了挑眉,一点都不生气,手指缠着领带的力道越收越紧,“好奇怪,哥哥,你的表情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一点都不害怕。”他轻轻地拽起领带结。手指是冷的,身体是热的,嘉蓄佯装思考,过了许久,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猜猜,你是以为我会主动,对吗?”空气里酝酿着危险,程储闻到了,突然有点儿发怵,他张了张口,嘴里的说教被嘉蓄一口吞咽了下去。炙热的吻啃咬在嘴唇,程储本能地感觉到不安。力量受到束缚,事情脱离控制,胸膛里那颗心脏短暂地停了几秒,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进入程储的脑海。难不成从他答应开始,嘉蓄这小子,想的、想的都是……上他?视线变得模糊,人变成了重影,程储瞪大了眼睛。表情说明了一切,嘉蓄低低笑了笑,手指按揉着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和脆弱的喉结,“其实,谁上谁下,我并不是那么在意,让给你也行。”当然不是,不可能不在意。话要说的漂亮,这是程储教给他的,至始自终,嘉蓄的心里都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告诉他——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占据程储。狠狠的、不留情面的、终身难忘的。叼回自己的窝里,藏起来。程储是一个绝对精致利己的商人,永远不可能吃亏。今晚之后,只要程储永远上不了他,两人就会永远纠缠在一起,就算他躲起来,程储也会想把他找回来,然后两人永远不会分开。嘉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咬在骨节分明的锁骨上, “不过,哥哥,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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