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不要生出其他乱七八糟的感情。”“我能喜欢上谁呢?”虞亦廷自嘲道:“父亲应该知道的,我不敢喜欢上谁的。”半晌,轻轻的巴掌落在虞亦廷的脸上。他知道,他过关了。脚步声远走,再落在书桌前,虞书锋衣冠楚楚地重新坐在书桌前,就像是吸满血回洞地蝙蝠,又恢复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回去吧。好好参加,别丢了衡尔的脸。”“是。”虞亦廷撑住地面起身,背后和膝盖的痛楚两面夹击,让他的动作缓慢,可他还是艰难地,站直了身子。墙面上的灯开了,照亮一墙面的照片,沾血的鞭子就挂在最左边,往门口走,依次是不同动物临死之前的照片,没有血肉模糊,甚至看不清是什么动物,只是拍摄了他们瞳孔涣散的一双眼,濒死的一双眼。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虞亦廷走出房间。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虞亦廷走向地下室。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虞亦廷开车远离。直到行驶出郊区,沐浴在两边的路灯之下,虞亦廷才感觉那些背后注视着的眼睛被隔断在那面墙上,从来没有跟过来。他冷静地靠边,停车,然后趴在方向盘上。车停稳之后,他的手指才开始颤抖,车载空调的热气慢慢漫上来,像一双胳膊怀抱着他,背后的疼痛在热气中发痒。他意识到自己忘拿大衣了。就如同八岁那年他仓皇地跑出去,连鞋子跑丢都没有回头。三十六岁的他还是会在故作镇定中忘记他的大衣——他一直是失败者,他还是会害怕。手机讯息不断地敲打着他的耳膜,虞亦廷起身打开手机,已经八点了。多数是节目组发来的微信还有电话,最上面,一个小狮子备注的对话框发来几条语音。——“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喊我起床的吗?”——“节目组在找你,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接电话?”——“虞亦廷,你再不回我,我坐在你床上吃东西了?”——“虞亦廷,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虞亦廷深吸一口气,按下语音回复——“没事。”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紧急撤回,重新改成文字。——没事,公司临时有事回去了,帮我和节目组说一声,这两天我暂时不拍摄了。按照他的经验,两天时间,伤口就能不渗血。对面秒回。“好哦,你注意休息。”
“那我住你的房间啦?”一个小狮子请求的表情包。“嗯。”虞亦廷回。“早点回来。”“好。”一张草莓蛋糕被吃掉一个角的图片。——“谢谢你的蛋糕,超好吃!”虞亦廷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他就像是溺水的人现在才浮上水面,短暂地拥抱了一下他的人间。作者有话说:写这章真的好想刀了虞书锋,但是刀人犯法,呜呜呜。“虞亦廷临时有事请假,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向王文汇报,“凌行舟说他住在虞亦廷的房间。”“看来今天的约会还是有成效的。”林编辑说,“原本我们都以为凌行舟会选七林的,他们两个的cp热度也最高。”“七林和秦时明还没回来吗?”王文问。“刚联系了,一个人没接电话,一个人手机关机了。”“不会出什么事吧。”一道闪电当空而过,随后暴怒的雷鸣炸响半边天空,落入没有路灯的空荡小巷子里,照亮靠着墙的两个模糊身影。秦时明在挣扎,他疯狂地推拉着压在身上的人,却没有一点成效。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窘境,刚在酒吧谈的好好的“朋友”突然消失了不说,出门就被一个人半拐半拖到巷子里,压在墙面上。在这家清吧附近游荡的人多半是gay,秦时明还没天真到觉得此刻在自己身上乱摸的男人是在搜罗什么值钱的物品。“放开……我。”秦时明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强撑着冷静在做交易,“我给你钱,里面干净的小鸭子多的是,何必做这种两个人都不舒服的事呢?”已经摸到他胸口的手顿了下,秦时明以为说动了,连忙又补了一句。“就当交个朋友,我们进去,你看上谁,我付钱。”秦时明生怕他反悔,语速都不由地加快。他听见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随后胸前一片冰凉——一只手带着冷气解开他胸前衬衫纽扣,探了进来。“靠!”秦时明没忍住爆了粗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可是律师……你要是敢,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胸前的凸起被狠狠捏了一把,秦时明“嘶”了一声,闭上眼睛,下了死心,往墙上一撞——没有意料当中的疼痛,一只手快速地垫在他的额头前,替他挡住冷硬的墙。酒气的味道弥漫在他的脸侧,更令人酥麻的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秦律师的职业我怎么敢忘?”七林一手扯落他衬衫的几个扣子,一手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整个人以一种奇异的弯曲姿势贴向墙面。冰冷坚硬的触感压上秦时明的胸膛,在认出来人的同时,秦时明更加羞愤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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