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皊微微瞪大眼睛。是这样吗?他的目光瞥了瞥贴上墙纸的墙壁,想透过墙体看看司总那里的状况似的。司总很在意自己的年龄?郁皊有点不信。但严医生的话又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潜意识是人无法控制的。说不定工作狂司总内心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您能具体说说司总做了什么平时不会做的举动吗?”严医生笑着,语气很温和:“我们需要结合司总在‘易感期’的表现来决定下一阶段的治疗。”郁皊顿了好一会。良久,他才在严医生鼓励的眼神里开口。“司总以为自己是个十八岁的alpha,”郁皊垂下眼睑,盯着还在冒热气的纸杯:“做了一些很幼稚的事。”严医生:“比如呢?”他微笑着看着面前人有点飘忽的眼神。对方眉眼清隽,气质疏冷,留着长发也不突兀。只是因为年纪,尚未完全长开,还有点稚气的意味。比如说在他面前展示自己八块腹肌的好身材,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洗内/裤还试图闻两下……还有一直试图贴贴,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郁皊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语气说出来的。他只是低着头,很小声的,尽量平铺直叙地和医生交代司总的表现。果然,听完之后,对面的严医生也沉默了一下。郁皊莫名有点心虚。明明做出这种事是司总,却要他来和严医生交代,接受医生异样的眼光。郁皊差点把纸杯捏扁。好在严医生的专业素养很好。“咳,”他:“看来司总的情况比以前严重多了。”“之前的‘易感期’,”严医生和郁皊解释:“司总只出现了头晕、发烧、情绪低迷的症状,也不需要有人照顾。”郁皊若有所思。“那是不是治疗方法不太对?”他有些犹疑,只好问严医生:“是因为我的出现……?”听医生的意思,原来司总的症状并不严重。严医生摇摇头:“不。”“国内外目前都没有治疗认知错乱完全有效的案例,”他放下笔,语气坦然:“如果说人的大脑是一台精密的仪器,那么意识就是其中交错复杂的电线,甚至没有办法像修理电线一样维修。”“意识是不可控的,”严医生强调:“鉴于司总的状况比一般的认知错乱更复杂,我们也无从得知这个病症何时加重何时减轻。”森晚整理“况且司总认为自己是一个alpha,”严医生:“一种幻想角色,这也是第一份案例。”郁皊顿了一下。确实。
司总的病有些开天辟地了。如果司总愿意配合研究,估计会被抓到实验室里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研究一番。“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郁皊思忖片刻:“我要继续配合吗?”严医生:“不急。”“在此之前,”他重新拿起笔:“也许您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郁皊点头:“可以。”“在司总状态正常的时候,”严医生问:“您和他有亲密接触吗?”郁皊的脸颊一热。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昨晚书房里发生的一切。粉晕悄悄爬上瓷白的脸颊,他强壮镇定:“拥抱和牵手算吗?”“是我和司总合约上的内容。”“算。”严医生给出答案。“意思是您和司总都不排斥对方,”他笑笑:“这很好,如果有一方排斥对方,那么治疗是无法进行下去的。”郁皊点点头:“那接下来该怎么治疗呢?”无从得知病症什么时候会加重,如果司总陷入“易感期”的时间越来越长,肯定会大大影响工作和生活。严医生:“一般的治疗方案对司总无效,所以我建议另辟蹊径。”郁皊:?“是什么意思?”他小心翼翼地追问。严医生推推眼镜。他的表情严肃了点,看起来比刚才更专业,郁皊因此坐得更端正了。郁皊屏气凝神。“无法从寻常角度考虑,”严医生:“那么可以从司总是个‘alpha’的角度治疗。”郁皊有点疑惑地拧了拧眉。严医生看他:“只要让司总意识到他的伴侣,也就是您,永远不会离开他,说不定司总的症状就会消失。”郁皊:……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样也可以吗?“司总的错乱是认识方面的问题,”严医生打补丁:“他认为自己是个alpha,而alpha最需要的就是伴侣。”郁皊:“可我……”可他和司总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啊!郁皊不知道严医生误会了什么,又听见对方说:“然后配合几个阶段的催眠治疗,纠正司总的认知错误。”后面那句话听起来还可靠些。严医生的话有些奇怪,但也许是现在最好的方式,还和他们的合约巧妙地重合了一下。毕竟司总的认知错乱是真的很影响生活。郁皊沉思。“司总知道吗?”他问严医生:“也同意这样的治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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