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把麦重新打开,笑道:“谢谢,不过我可比不过你的歌声。”何臻扬被人一夸,兴奋起来,急切地问道:“哥哥想听我的哪首歌?我现在就给哥哥唱。”江逾没想到何臻扬这么实在,说唱还真就要唱。何臻扬望着镜头,眼神极为真诚,又含着隐隐的期冀,想要抓住机会表现自己。江逾想了想,说:“我想听‘苍鹰’,方便吗?”这是何臻扬的出道曲,两年前的少年张扬热烈,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抑制不住的蓬勃朝气。何臻扬找工作人员要来吉他,没有放伴奏,而是选择自弹自唱。明朗清越的声音在吉他的弦乐中响起,少了些年少的轻狂不羁,多了份历练一趟的沉稳积淀。“这小子挺有能耐啊。”林韬白听了会,说,“还真不错。”江逾暂时关麦,侧身和林韬白交谈:“之前是谁说人家唱歌难听的?”林韬白竖起拇指:“江总这是捡到宝贝了。”江逾用拳头抵在嘴边笑了一下,把目光重新投向屏幕里的人。何臻扬弹完最后一个音,把吉他放到一边。他像个急于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迫切地问道:“走水哥哥,我唱得好吗?”“很好听。”江逾含着笑说,“很棒。”于是何臻扬从急于得到夸奖的孩子变成了得到夸奖后兴奋不已的孩子,快乐的情绪溢出屏幕。品牌方见事态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赶紧以时间紧张为由掐断了他们的连麦。何臻扬看上去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乖乖服从了安排。他小幅度地撇了撇嘴,又对镜头露出标准的笑容。接下来又是互动和打广告环节,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江逾便调小了音量切成小窗播放。林韬白在一旁刷着手机,见江逾这边没声音了,问道:“结束了?”江逾把手机息屏,“没有结束,我看累了休息一会。”“怎么不看了?”林韬白奇道,“你还真是个送财童子啊,砸完钱就走。哦,走之前还收获了一波倾情连麦的福利。”“又取笑我。”江逾露出无奈的神情,“你不是说美色误国吗?”林韬白欣慰道:“原来你也懂这个道理。”“林总自我提出资助小何的想法之后,似乎就一直处于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江逾撑着下巴,侧头看向林韬白,“难不成林总也想成为我们小何的贵人?”林韬白大惊,连连摆手,“我哪敢横刀夺爱啊,更何况是您的爱。”“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江逾关上电脑,起身绕过林韬白,“我先回家了,你走之前别忘帮我锁门,谢谢。”林韬白在原地转了个圈,表情愤懑不已。
他还真想看看何臻扬到底是怎么把江逾这样的人都蛊惑得神魂颠倒的。于是他也去微博搜何臻扬,进入直播间。刚进去,就见屏幕上又被五彩斑斓的礼物特效糊了满屏。他点开排行榜一看,果不其然又是江逾干的。人还没弄到手呢,就砸了这么多进去了,到时候两个人合约一签,江逾不为何臻扬倾家荡产都说不过去。可能这就是有钱人吧,钱多得没地方用,全花预备小情人身上了。江逾把何臻扬的直播放了一路,到家后直播已经进入到了尾声。主持人还在聒噪地和何臻扬谈天侃地,何臻扬依旧是用他那最完美的笑容迎合着,但很明显状态大不如之前。江逾坐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扯松了领带,把衬衫解开两颗口子。此时他的眼里只剩下那个兢兢业业和品牌方走流程的、表面开朗善谈实际仍有些拘谨的男生,那个偶尔用手撑着头休息、下一秒又因为工作而振作起来的男生。他等不住了。--------------------何臻扬:他是大富婆,我是他的小白脸~ 想吃天鹅肉秒针精确地指向“12”的位置,门外传来三下敲门声。江逾放下手中的杂志,从沙发上起身,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这才不疾不徐地朝门边走去。甫一开门,却被一道凌厉的拳风打了个措手不及。江逾毫无防备,趔趄了几步,扶住手边的墙面。右脸已经有了肿胀感,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他从小到大没跟人动过手,也没被人单方面动过手,这次被下了狠手地往死里打,一下子觉得头疼又好笑。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耳鸣声缓了一阵,他终于听清何臻扬在说些什么。何臻扬“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说:“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狗屁老男人!”要不是半掩的门影响发挥,他本来可以一拳把人揍到地上。他最烦那些觉得自己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尤其是把算盘打到自己头上来的。何臻扬大步走近屋子,两手环在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墙边的人。果然和他想得一样弱不禁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承受不住了,到现在还在喘,一点也不像个男人。不过别说,喘得还挺有两下子。那人还弯着腰,发丝从耳后垂落下来挡住侧脸,何臻扬只能看见他的一头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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