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皓笑道:“自然不如褚兄高卧仙乡自在!来呀,把土仪抬上来。”
手下人把陆子皓所送的物品一次抬到大门口。
褚英不禁客气道:“山高水远的,还带什么土仪?子皓跟我如此客气!”
“微薄之物,不足挂齿。”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花厅,按下茶点,褚英谴出众仆与陆子皓聊起朝堂边塞之事,陆子皓才皱眉说道:“倭寇袭扰已成大患,沿海百姓深受其扰,看来造船训水兵之事已刻不容缓了。只怕皇上会召阁老提前回京,还有很多事等待你去做呢……”
褚英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早已知道自己就是棋子命,不过宋雨兰的死对他触动也很大,让他看清,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在皇上的监控之下。他心中不禁萌生退意,心想着如此平静生活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场大火过后,他把两个儿子带回来,对别人隻说是孩子病重,预备棺材衝喜,孩子果然好了。他也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萧夫人,萧夫人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特别是知道宋雨兰原来竟是害死她儿子,把她烧成这样的凶手。
三个姨娘已经“死”了,可日子还得继续过……三年丁忧转瞬即逝,他不得不回京,面对那些纷扰的政事和与皇上及政敌们的周旋。他是颗陀螺,如果停下那天,就是躺下的时刻!皇上在宋雨兰这个棋子“意外”死亡后,绝不会安心放过他独自逍遥的。
褚英道:“子皓兄几年不见,别谈那些朝廷政事烦心,今日一定要不醉无归!”
宴席很丰盛,宾主尽欢。席间谈的都是一路巡抚的事情还有当地风土人情,不涉及政事。
陆子皓与褚英曾经同在户部为官,所以相熟。虽然如此,褚英却不愿与他深触。此人与四王爷走得很近,而皇上本来就忌惮重臣结交皇子,所以太子党和四王党他都不会过多接触,恐传至圣听多有不便。
褚英留陆子皓在府上住,陆子皓拱手道:“非是子皓不肯俯就,乃是皇命所限,在十二日前要赶回京城。所以只能辜负褚兄一片盛情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虚留子皓了,待我回京再与你把酒言欢。”此言也正合褚英之意。
褚英送陆子皓出城门口方才回去。
陆子皓掀起轿帘,低声吩咐陈三道:“去皇庄!”
正因为有大事要办,所以陆子皓才不乘官轿招摇过市,回避牌也未打,隻乘着普通的蓝呢小轿,以免引人注意。
连陈三都未着公人服色,不过他是个粗人,自然不知道主子的用意,所以才会在当街与湄生发生争执。
出了城,田野间一片荒芜,看上去多添了萧瑟。一辆马车正停在不远处等待,陆子皓下轿换车,直奔皇庄而去,轿夫却抬着空轿一路继续向津渡而去。
一半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陆子皓下车观望,不由心生感慨:虽则是荒野山庄,却被连公公打理的井井有条,粮屯米仓都堆得满满的,大门口站班巡逻之人也列队景然。
见一辆马车到来,禁兵横刀拦住。
陈三递上拜帖,送进去一会,马上就跑出来个青衣太监,喝令禁军放行,马车一直赶到院内。
院门一关,只剩下连公公心腹,陆子皓才走下马车。
连公公降阶相迎,笑颜如沐春风,令人倍感亲切。他身穿内臣燕服,左右各绣一蟒,腰系鸾带。胖胖的一张弥勒脸,却掩不住眼底的精光。
陆子皓忙躬身施礼,却被他一把扶起,道:“陆大人多礼了!咱家可是一直盼着大人光临寒地呢!”
“连公公在此地可还适应?不过看着皇庄被公公管理的如此周整,也不枉了淑妃娘娘的重托!”两人见面自然要寒暄几句。
连公公把他请入暖室,陆子皓不禁仔细打量。屋子里通着地龙,兽炉中还烧着红萝细炭,把屋子烘得温暖如春。不过房间摆放得却很简朴,一溜太师椅搭得不过是普通软棉椅披,桌上唯有茶奁笔砚。
连公公让他入座,微笑道:“老喽,受不得寒凉,屋子不烘得暖和点就犯风湿病。”
“公公还请保重贵体,毕竟是伺候宫中主子的人,这朴素也忒过了些!”陆子皓含而不露的拍了个马屁。
连公公摆摆手,道:“咱家不过是奴才命,太金贵了就怕折了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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