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走进乌兰的寝殿,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踩在脚下松软舒适,她命蒙兀侍女端上两盏凤髓茶,按着她的口味茶中要加酥酪,还有许多松子、核桃、葡萄干之类的东西,喝起来怪怪的。
乌兰遣散侍女,凝视着谨惜,说:“现在可以谈谈了,谁送你的项链?”
“呃……一个男人!”谨惜真不知该从何说起,对于已逝去的萧赫风,她的心情是复杂的,爱与恨纠葛在一起,让她很难面对。她害怕回忆过去,害怕想到他的一言一笑,每回忆一次,都会痛得难以呼吸。
乌兰不由得严肃起来,秀丽的眉不禁拧了起来,问:“那个男人是蒙兀人吧!”
谨惜的手不由得抚上那条项链,说:“他……算是半个蒙兀人吧。”
乌兰身子一震,突然站起来,走到谨惜跟前,抓住她的肩膀,低吼道:“我就知道!告诉我,你怎么认识他的?他竟然会把象征一生承诺的‘永锁吾爱’精金链给你这个女人?”
“你也认识他?”谨惜也大感意外,萧赫风什么时候连瓦剌首领的女儿都认识了?看样子这女人还一副妒火中烧的吃醋样,难道……
“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扩廓帖木儿?”乌兰突然放开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在十二岁的时候曾经看到他一次,他是草原上的英雄,虽然有一半汉人血统,可我真没见过比他更有男子气概的人了!虽然他大我很多,可我不乎,一心以为父亲会让我嫁给他,用联姻来缔结瓦剌和鞑靼的盟约。却没想到,父亲会投向汉人,把我嫁给了四王爷……”
乌兰突然看向她,不满地说:“不过我从未听说他有喜欢的女人!虽然许多小部落的首领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可他却都拒绝了。你这个汉女,凭什么得到他的垂青?”
谨惜也一头雾水,好像弄错了,她们所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谨惜皱眉问道:“你先告诉我,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乌兰指着那刻得露出红底的蒙兀文说:“上面刻的是永锁吾爱!这是一个咒言,红色的字是用他的鲜血和草药浸泡而的。如果戴上,那个男人就永远不能背叛对方,直到生命结束!如果背叛了誓言,那他的灵魂就永远被锁住不能往生。而这样珍贵的精金,只有扩廓帖木儿手中才有,连你们的皇帝都没有!所以我敢确定是他的!”
萧赫风……既然是那个蒙兀人的项链怎么跑到他手上了?还有,他为何骗她说是奴隶编号?
是她白痴,锁奴隶哪有用珍贵的精金锁的?就算她背离他,伤害他,他还一直是……爱着她的!
蓦然间,她的泪水止住流了下来……到了此时,她才知道,那个男人用情有多深!如果她能再相信他一点,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乌兰静静的递过一张丝帕,谨惜忍住心中的悲伤,把泪擦干,再抬起头,已恢復了往日的冷静智慧的模样,除了眼睛还微微红肿。
“是我让你想起伤心事了。”乌兰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公布答案。
谨惜却不再提起项链的事,她觉得乌兰如果误会她也没必要解释,转而说道:“你和李夫人想让我帮什么忙?”
乌兰挑挑眉……睿思这样这算不算是默认了她与扩廓帖木儿的关系?有了这个把柄,也不怕她不答应。乌兰说道:“你也知道王妃的病情不容乐观,所以……”
还没等乌兰说完,谨惜打断她道:“如果是因为王妃的位置,我是不会帮忙的!以你对王爷的了解,他可能选择你或者是李夫人当正妃吗?”
四王爷的多疑谨慎是出了名的,所以才能在辽东这个局势复杂的地方站住脚。而皇上也正是因为看到四王爷的慎重,才会把东北二十多个卫所的兵力全交给他掌管。当然,这也是太子为何忌惮他的原因。
乌兰冷冷的说:“就算我和李夫人没戏,可也不能让云亦舒那个贱人得逞!”
谨惜最近隻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三位夫人之间的小摩擦也只是听闻。王妃开始还辖製,后来索性不管,由她们闹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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