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粉笔“嗖”地从讲台上飞来,在稳稳砸中睡得香甜的少年圆润的后脑袋以前被一只手拦住。祝瑾辰醒时江帆尽正捏着笔顺势站起来答题,声音忽远忽近传进祝瑾辰耳朵里。一切又像被浸泡于水中,祝瑾辰感觉自己忽重忽轻,或许醒来后供他安睡的课堂才是梦境。祝瑾辰很清晰地记得自己死了,死得很彻底,他自己都参加了葬礼。所有人看起来都很难过,祝瑾辰自己却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人死如灯灭,情丝也顺带着从灵魂里抽离了出去。比起思考为什么陆攸宁和韩宙会动手互殴,沈知远临出事前说的“我喜欢你”是什么意思,祝瑾辰只想告诉自己后来成为医生的发小江帆尽,自己的死他没必要那么自责,那种情况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活。祝瑾辰想毫无牵挂地走,不希望任何人为他的死担责。
沈知远用那张和祝瑾辰有五六分像,只是眼型更为纤长一点的脸不断流泪,祝瑾辰其实没觉得他俩长得像有什么不好的,沈知远的身体那么差劲,陆攸宁的精力过分旺盛,性生活不和谐会成为每对情侣分手的诱因,祝瑾辰和陆攸宁不是情侣只是兄弟,所以他俩上床也不存在分不分手可言。英勇的祝瑾辰代替沈知远承受了陆攸宁牌打桩机,也代替身体不好早早出国养病的沈知远提前死在了身强体健的26岁。
人在死后原来真的存在灵魂。也或许是意识残留,总之祝瑾辰的的确确是死了,他能感觉到自己从太平间的冷冻室被挪到了殡仪馆,入殓师用温水软化了他僵硬的面部肌肉,合上他的眼睛,给他两颊都塞入棉花以显得像生前那样饱满,最后给他描了描眉毛化了个淡妆。祝瑾辰暗暗自恋了一下,他本身就有一副好皮囊,就算死了硬了肯定没有生前好看了,也不需要麻烦人家给他打扮修补太久,他还是一样英俊潇洒帅气漂亮。死掉的祝瑾辰臭屁着被放进棺椁推到灵堂静静摆放,幸好周边人来人往听不见鬼的心声,否则肯定又要对着祝瑾辰的自恋样翻个白眼,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脑袋空空烂泥扶不上墙。
要不是陆攸宁和祝瑾辰是法律承认的兄弟,陆老爷子去世之前以不能断绝兄弟关系为条件才让陆攸宁坐稳远道的第一把交椅,就祝瑾辰仗着有陆攸宁和远道集团撑腰到处霍霍惹是生非的架势,说他是被陆攸宁宠坏了小人得志的小情人还差不多。陆攸宁接手爷爷的公司后把上下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比老爷子年轻时还要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摊上这么个纨绔弟弟,只会更衬托出他年少有为青年才俊。
更何况他和祝瑾辰根本就不是亲兄弟,陆攸宁也没表现得对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多上心,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没几天,更没空关心祝瑾辰不回家是去哪儿野了。虽然不喜欢他,但祝瑾辰不管捅多大的篓子陆攸宁还是得替他兜着,毕竟对外都是陆家人,分不得你我。
司仪念稿的声音听得祝瑾辰犯困,原来人死了以后也没办法就此长眠,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困得快打哈欠了还是睡不着。听见了陆攸宁的声音后,祝瑾辰更不困了,要不是时机不对,他还真想睁眼看看陆攸宁此时是什么表情,光听声音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陆攸宁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会变个人。
陆攸宁应该会高兴吧?
和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做炮友说出来到底不光彩,虽然陆攸宁没把祝瑾辰当祝瑾辰。他表面斯文儒雅,实际上干弟弟干得比谁都积极,虽然没怎么真的下狠手揍过祝瑾辰,但有的是法子在床上折磨他。祝瑾辰知道陆攸宁不喜欢他和沈知远一块儿出现,每次祝瑾辰跟回国的沈知远呆在一起时间久了,陆攸宁就会回来得更频繁点,听祝瑾辰故意说他今天和沈知远如何如何后黑着脸提枪上阵,干得祝瑾辰骚水流一床,咬着他脖颈旁的痣让他别说了。
“陆攸宁,你属狗的,每次都咬这么用力,还都在脖子上我想遮都遮不住,别人都以为我有对象,你这样让我怎么找女朋友?”
陆攸宁一愣,干得更猛,边插得床板吱嘎作响边羞辱祝瑾辰:“长了一口不用插就流骚水的逼,现在被我干得翻白眼,就这样你还想找女朋友?”
祝瑾辰不会觉得羞耻,会羞耻他也不会甘愿做沈知远的替身让陆攸宁将错就错压在身下干这么多年了,他反而觉得爽,叫得更大声夹得更紧,让陆攸宁忍不住冲刺然后射进保险套里。陆攸宁清醒的时候每次和祝瑾辰做爱都会戴套。
可惜现在祝瑾辰没办法再对着陆攸宁张开腿了。
他听着陆攸宁背稿一样以好哥哥的身份讲述失去弟弟的悲痛之情,感觉这稿子和老爷子去世那会儿陆攸宁念的也没什么不一样。
老爷子去世的时候陆攸宁表现得就很平静,反倒是祝瑾辰这个被老爷子收养回家的便宜外孙哭得很伤心。但是祝瑾辰知道陆攸宁也是难过的,老爷子很爱吃鱼,他走后有半年的时间陆家的餐桌上没有出现过任何海鲜制品,祝瑾辰偶尔有几次看到陆攸宁回来,就坐在庭院水池边上老爷子生前给陪了他大半辈子的万年龟立的龟冢那里,静静坐着也不说话,能一直坐到太阳彻底熄灭掉。祝瑾辰躲在阳台的柱子后面看,陆攸宁坐在那里愣多久,他就在柱子后面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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