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澡也没有热水,是每个人自己去一公里外的街上公共水龙头接的一人份热水,但大多数alpha都懒得去弄,干脆洗冷水澡,反正他们身强体壮的,也很少生病。医生们白天去医院,没有攻击能力的他们自己去战乱街道也非常危险,所以秦威安排了几个人专门去接给他们用。但今天可能是有人记错了,只接了二十个人份的热水,偏偏少一个人。岑真白主动说他不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oga医生刚说完这句话,霍少校就从人群中悄悄离开了。军医是个beta,说:“那怎么行,你是oga,比我们更……”岑真白摇头,“我之前也经常洗冷水,况且现在天气很热,没事的。”“可……”霍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你用我的。”与此同时,下午在洞里让岑真白帮忙看手腕的那个beta也拎着一个,“岑医生,我有多的。”霍仰的军衔比这个beta高,beta说:“霍少校你用你用,我这个给岑医生就好了,我装了两桶呢,刚好!”可霍仰没有离开,也不催促,就这么站着,有种看岑真白怎么选的意思。beta都说有两桶,岑真白自然拿走beta手里的,礼貌道:“那谢谢你。”霍仰转身就走。和霍仰一个宿舍的alpha悄咪咪道:“我记得霍少校在医生们没来之前都是洗冷水澡的诶。”另一个人道:“别说之前了,现在也是洗冷水澡,因为热水还得从桶里舀出来,麻烦。”“那接来的热水干什么去了?”“好像晚上意思意思拿来刷牙。”“暴殄天物,那可是热水!”岑真白在逼仄的浴室里简单冲了一下澡,出来后回到房间,他今天很累,有点困了。这时,终端响起。岑真白一看,是喻章的通话请求,他同意了。“真白哥,你在那边怎么样了?”岑真白说:“挺好的。”透过画面,喻章看到了墙上的大洞,“这叫挺好的?”战争中还有床睡,这可不是挺好的?两人聊了一下日常,喻章又道:“哥,我看新闻,你之前的雇主也去了?”岑真白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雇主,他“嗯”了一声。“那你们还有交流么?”岑真白想了下,“偶尔。”“你还是不要和他靠太近了,”喻章说,“他是个神经病。”岑真白问:“怎么了?”喻章道:“我本来都不想和你说的,就三年前,大概你协同医校开学的时候,我从家里下楼,就看到一辆军用车堵在门口,结果我都没反应过来呢?就他,一拳揍我脸上了。”岑真白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反正我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岑真白心里一惊,这么严重?“你也不要去问他,我就是说一声,你离他远一点。”
岑真白皱眉,含糊地应了一声,“你之后没事吧?”“要有事我还怎么站你面前!”两人又聊了一会,挂了。岑真白提起用空了的热水桶,打算还给beta。现在不算晚,军人们都没睡,在走廊上串门。恰好,他在转角碰上了霍仰。霍仰顿了下,随即没看他,就这么走过去。岑真白却忍不住了,他停下来,突然问:“三年前,你打喻章了?”听到这个名字就烦。霍仰说:“是。”岑真白眉头紧锁:“为什么?”霍仰插着兜,淡淡道:“看他不爽。”岑真白被对方理直气壮的回答给噎到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刚白天还说alpha变了,结果骨子里这股嚣张至极的混账味一点没变!“更讨厌我了?”霍仰问。岑真白没说话。“那我就站这,”霍仰面无表情,“你打回来,往死里打,给你的beta男朋友报仇。” “有病。”霍仰满脸写着“有种你就打死我”,可他的动作与表面相反,垂在军裤的右手紧握着。岑真白当然没去打霍仰,只拎着热水桶站在走廊,无言地看着alpha好一会,最后选择绕过去。可这落霍仰眼里就不是同一个意思了。没有反驳,没有否认,没有纠正。这是默认。霍仰嘴角下压,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脚步往旁一动,继续堵着岑真白要走的路。巧合吧。岑真白顿了下,抬脚,往左手边绕。霍仰又是故技重施,结结实实地挡在oga前面。alpha身姿挺拔,军装还没换,他低着头,睫毛遮着眼睛,看岑真白皱着起的眉毛。岑真白的额头差点撞上alpha的下巴,他有些莫名其妙,觉得alpha又发病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霍仰,说:“让开。”霍仰不说话。岑真白再次往右边走去。哒。他的白色运动鞋撞上了霍仰的军靴,军靴又硬又厚,像是踢到了铁板,脚趾都缩了下。接二连三。又开始捉弄他。岑真白看起来真的想揍霍仰了,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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