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临祁。是临祁逼着他跳进的。他一点也不情愿。临祁将他圈入在怀,嗓音不咸不淡,不带任何一丝温度,“睡觉吧。”不出所料的,穆久又做噩梦了,临祁睡眠浅,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临祁听见他说,他想杀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他声音颤抖,带着委屈害怕的哭腔,好像在梦里他是野兽,把穆久血淋淋的咬烂了般。不然他为什么哭的这般伤心……而之前念叨着二哥的名字时,临祁总能在黑夜中看到他带着笑意的面容,是那样的恬静,美好。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把穆久一巴掌扇醒,而是更加用力的将他圈进怀抱,“哪怕恨透我了,也要一直留在我身边。”下句,临祁说的话是,“穆久,你不要再做噩梦了。”原来一醉方休的人,永远只有一个。就连痴望,也只是沤珠槿艳。第二日,临祁像往常一样,起的很早。而穆久却起的比他更早,他做了些早餐,亲手磨了豆浆,做了包子。但是一个从小就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怎么可能会做这玩意。临祁看向桌子上的包子,剑眉微蹙,“你做的?”只见穆久微微羞涩的低下头,“可能不太好吃,要不算了。”见他愈发的害羞,甚至脸都红了,临祁过去掐了下他的脸,没声好气,“狗见了都不吃。”包子硬的像个石头,临祁如鲠在喉,差点咽不下去。只见他喝了口豆浆,这才勉勉强强的囫囵吞枣般的咽了下去。然后他吃了个精光。穆久在古铜镜面前收拾东西,只见临祁从后边一把抱住他瘦削的腰身,用力的吸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这才心猿意马的掐着他的腰身,“多吃点,瘦的硌死人。”“硬邦邦的,顶着我胯骨疼。”他沉重,漫散的呼吸打在穆久脖颈后方,引得一阵麻意,这个姿势更像是恋人间的耳鬓厮磨。穆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眸深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嫌弃,他应道:“好。”穆久也不知道昨晚他说了梦话。甚至很多个夜晚他都在说梦话,只不过他不知道。而临祁就这样不厌其烦的,贴在他身边听着,整夜整夜的,听着他念叨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就算偶尔能听到他的名字,也都是一些不好的诅咒。但临祁习惯了。可习惯往往是可怕的,因为麻木过头,却又打不破其中的框框条条。这样的习惯,又何曾对他来说不是一种折磨。
临祁重新回到局里,只见身边的密探偷偷跟他说,顾黎已经知道他买了个珍贵的红宝石戒指,在托人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他这才想起来不久之前顾黎跟他说,关于新婚礼物的事情。他面色阴霾,原来顾黎一直在偷偷打探他的生活,并没有完全托付于他。这不得让他加强了警惕,决不能露出任何风吹草动。临祁只好重新找人密不透风的偷偷定制了个一模一样的戒指,托人送到了顾黎家。到了晚上,顾黎病重,临祁原本打算回临府,听到这个消息后,又半路折回了顾府。顾黎知道他要来,特别涂了些脂粉,毕竟为己者容,她还不想用难看的脸色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临祁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语,倒了杯微热的牛奶给顾黎喝下,便哄着让她早点睡了。他们并没有正式结婚,还处在一种男女有别,清水无欲的状态。顾黎也没耍小性子,乖乖的抱了他一下,便躺下床睡着了。在这几分钟里,临祁装模作样,身在这,但是心早已不知道飞到了何处。顾黎露出温柔得体的笑,撒娇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顾黎将那枚戒指戴到无名指的位置,得意的像个孩子摆动着。晃着他心烦意乱。实在扎眼。某人还要吞了戒指威胁以儆效尤、誓死抗争,来表示自己的满腔义愤呢。这样看来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你喜欢就好。”临祁机械般应付的回答,内心却不是滋味,像凋了朵朝荣夕毙的残花。说完,她往临祁的脸上亲了下。离开顾黎的房屋后,临祁面无表情的擦拭着脸上的红唇印。作者有话说:学科二学到人麻了考驾照简直逆天而行!!! 看着快死了,再叫我临祁重新回到府中,已是深夜,穆久还在挑着夜灯看书,看的些许入迷。临祁瞄了眼,是关于洋人编撰的外国史书。穆久见他进来了,连忙合上书本,面上带着浅淡的笑,但难掩勉强之意,“听管家说你去顾家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临祁没有回答,他浅浅咬着烟蒂,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到穆久的手掌上。“给我点根烟。”穆久摸不透他的性子,只能乖乖照做。只见青紫色的火焰在空气中燃起,临祁在缥缈的烟雾中睨过他的眉眼,然后将嘴中的烟雾扑到穆久的脸上。穆久被这浓重的烟味呛得眼眶血红,忍不住轻声咳了起来。“不抽烟了,我要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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