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松阳给两人倒了杯水,柔和地问:“你和曜子怎么了,曜子说高考前你同意一起去美国了。”
阮天冬从那块熟悉的砚台回过神,琥珀般的眼睛突然弥漫一阵雾气,“我有不同意的选择吗?他的性格我们都了解的。”语气带着嘲讽。
“反而是你,为什么要帮我?”阮天冬突然看向齐松阳,眼神探究,佯装出防备。“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又想做什么?”
齐松阳摸了摸鼻子,之前他做的事也很难留下好的影响。
那时阮天冬和商凌曜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怪物,恐惧之下只想逃离怪物打造的真正意义上的金丝笼。在他唯一成功逃出来的路上,意外遇到了自己。
自己当时的选择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在他脱力昏迷的时候,被商凌曜找到了,要带他回去,而自己没有阻拦,所以醒来的阮天冬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那个鸟笼。后面他很久没有再见到阮天冬,再见到时那个倔强少年的脸上不再是青春洋溢的笑,反而是防备和小心翼翼。
齐松阳想过,如果当时自己并没有让商凌曜带走阮天冬,即使改变不了结局,最起码阮天冬不会变成这样,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齐松阳叹了口气,解释道:“他的脾气我了解,不会允许别人违逆他,如果他知道你在这,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我的事,这次你为什么帮我?”齐松阳回避的态度,阮天冬并没有放过他。“你帮了我,他以后也不会放过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说到朋友时,阮天冬纤细的手指嘲弄的在砚台打圈。
齐松阳完全能料到商凌曜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但自己背后终究站着齐家,商凌曜虽然有点疯,面对家族利益他还是分得清的。
齐松阳摇了摇头,说:“他不会怎么样的,他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阮天冬嘴角弯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嘲弄弧度,是的,商凌曜当时做的再过分,也没有闹出过大岔子,除了自己,认识商凌曜的人都会说那两年他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甚至有人说过,自己的出现让商凌曜安生了不少,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使他做的再过分,在他们那个圈层,也不会引起波澜。
阮天冬坐到另一个的沙发,胳膊搭在膝盖,双手紧握,挤出勉强的微笑。“那你知道事情暴露他会更加生气吗?他尤其讨厌我接触别人,到那时我的处境怕是比现在更难,可谁还能帮我?”
说着,阮天冬的头慢慢的埋到胸口。
微风吹过,吹起书黄色的窗帘轻轻晃动,轻拂过阮天冬的脸颊,昏黄的阳光若有若无的打在阮天冬的身上,白皙的肌肤仿佛会发光,他像一个脆弱易碎的天鹅。
齐松阳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那时的阮天冬,同样是害怕,但还是会笔直的站着,据理力争。而不是像现在,想只鸵鸟般,只想把头埋起来。
齐松阳一时情动,靠近阮天冬,温热的大手覆着他颤抖的双手,坚定的说:“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他对你做什么的。”
阮天冬立刻握住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恳求的目光是那么迫切。然后又想到什么自嘲般的摇摇头,“你?你能帮我什么?如果他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就不会这么狼狈。”
“我保证,在他不能回来之前,没人会告诉他你在这。即使他回来了,如果他真的做什么你不愿意的事,我会拦着他,不会再让他肆意妄为。”
阮天冬推开齐松阳的手,敷衍地转过头,看向那块砚台,“无论之后您做与不做,有您这句话,我就很开心。”
面对喜欢的人,好像一切冷静自持都会消失。齐松阳知道阮天冬以退为进,逼他与商凌曜做出切割,可两年的爱恋让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齐松阳抓住阮天冬的肩膀将他扭过身,让自己重回到那颗琉璃般的眼眸,说:“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阮天冬挣开齐松阳,眼中玩弄意味十足,但语气认真的说:“无论如何,谢谢你。”说完,拿起自己的文件就要走。
齐松阳拉住阮天冬,“你希望我怎么做?”
阮天冬有些诧异,这个身为国家下一任接班人的公子,家教严明,永远看似温柔,实则冷漠客气的对待所有人的齐松阳,什么时候这么卑微。
“证明给我看,你会帮我的证明。”
阮天冬的声音里没有了脆弱,充满了冷漠,却像一把刀,割断了勒着齐松阳的白绫,给了他一丝希望。“怎么证明?”
“我不知道,但我没办法信任你。”
齐松阳想起什么,拉着阮天冬让他看电脑里的视频。打开视频的瞬间,就传来了淫靡的身体撞击的声音,伴随着男人压抑的呻吟声。
阮天冬看到视频内容,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吐血,试图捂住齐松阳的眼睛。“你哪来的这个!你无耻!”连忙关上屏幕。“你留着这个想干嘛?”视频是监控视角,主角是那天喝醉的他和齐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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