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叙那样轻易就后悔了。早知道真会惹她伤心,他不该把?一切真相都当着她的面残忍铺开。可他又是自私的,早已忍耐不下看?着他们以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下去。“很喜欢他吗?”商叙隐忍地问道。温舒白没听清这句,茫然地问他:“什么?”可这一回,商叙却不愿再?重复问一遍了,生怕温舒白真能说出喜欢陈彦迟的话来。他只问道:“你想喝点什么?”“雾色纠缠。”温舒白道,“听说只有你会调,是你的专属。其实我一听就感觉有点故事呢。”确实有故事,且她是女主角,可她懵懂不知,只望着他,等着他开始调酒。她看?着他在杯中?加冰,握着盎司杯熟练地翻转倒酒,搅拌,摇晃,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几?分钟。然后一杯“雾色纠缠”就放到了她的面前。杯中?的白与青交织缠绕,惹人沉醉的色泽如雾朦胧,又闪着微光,清澈透亮的冰块还在因为?先前的动作而?在杯底缓缓转动,直至停下。温舒白看?了看?酒,又看?了看?他搭在吧台上的那双手。上一次她只在车里?远远见过一次,只觉得他这人很冷,他的手也只会在生意场上翻云覆雨。今天或许是灯光偏暖的缘故,那双纤长的手染上血色,有着鲜活的温度,就如刚才递来酒时,他们指尖微触,她竟不觉得凉,反而?觉得温暖。“不尝尝吗?”他问道。温舒白后知后觉,自己竟就这么拿着酒杯发呆了好一阵。她原本就对这酒好奇,此刻不再?犹豫,抿了一口调好的酒,入喉润而?柔,她的糟糕心情也被驱散了些。“喜欢吗?”商叙又问她。大概是温舒白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蹿入耳中?,像酒一样柔,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期待。温舒白认真点了点头:“喜欢。”恍惚中?,他好像笑了。她不知足,喝完一杯后,又拿着杯子去找商叙讨要。商叙只给她倒到第三杯,调酒的动作就开始犹豫,朝着她摇了摇头:“你不该喝了,温舒白。”“哪有你这样的老?板?”喝酒有点上头的温舒白不满道,“有生意不做,是不是傻?”她说着,就把?包里?的东西都翻腾了出来,又去找手边卡。她把卡放进商叙的手心,想了一阵,又开始道歉:“对不起啊,我忘了我是拿着卡进来的。如果我喝多?了,你是不是会赔钱?”商叙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倒也不好再?阻止下去,便又给她倒了杯酒。又两三杯下去,温舒白是真的醉了。半醉半醒间,她看?着吧台处为?她调酒的商叙,似乎越看?越顺眼。她不许商叙再?调酒了,霸道地要他坐下,陪自己一起喝酒。怕她醉得更深,商叙给她开了果酒,而?他自己所拿的酒,度数却并不算低。他陪着温舒白喝酒,却始终斯文克制。他以为?吸引温舒白的该是儒雅气质,于是一直在努力佯装。却不知他的眉眼已有足够的吸引力,诱着温舒白一直往他的方向?瞧。“你干嘛穿这么多?呢?”温舒白突然皱着眉道。酒后的女孩胆子比平时还要大,眼神也不闪躲,就这么站了起来,眯起眼睛端详着面前坐着的男人。桃花眼是含情目,饮酒后眼尾微微泛红,似乎动情,只是他的衬衫又如此齐整地扣着,显得清冷禁欲。“就是你……”温舒白已握不稳酒杯,醉眼朦胧下,竟抬手勾起男人的下巴,“要不要和我订婚?”他们离得那样近,仿佛她微一侧身,就能吻到他的眼睛。商叙敛眸低眉,似在隐忍,却始终未曾躲开她逗引自己的手臂。好半天后,温舒白松开了手,很是遗憾:“为?什么不答应我?你不愿意吗?”她看?到商叙皱着眉,似乎正在为?此很是困扰。于是她预备收了心思,却又听到商叙哑声问道:“温舒白,你真的看?清了我是谁吗?”“你是商叙。”她回得坚定。大脑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她继续道:“帮帮我吧,商叙。明天是订婚宴,我不能一个人过去。”温舒白隐约想起有次她和许佳宁聊天,说起订婚的事。那时她刚好在手机上看?到了一则未婚夫订婚前出轨的新闻,还和许佳宁开起玩笑。“如果是我,反正婚一定是要订的,大不了换个人。”到了今晚,想不到她真的变成?了名副其实、经历相同的当事人了。她知道不会影响订婚甚至结婚,可她觉得膈应。或许有些人能够忍得下,可她只想悔婚。她想,如果要换人,她必须换个比陈彦迟强出百倍的人。
一个让旁人不敢说是非,甚至连她的父母,都不敢轻易否掉的人。思来想去,竟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那便是商叙。“可我为?什么要和你订婚?”商叙问道。不出温舒白意料,他是个真正的商人,即使仗义出手,也要提前顺道掂量一番,不会做赔本买卖。她深思一阵,说出好处:“我知道你父母一直催你结婚,催得比较紧。”这是实情。商叙的父母年?事已高?,是很盼望儿子早点成?家。偏偏商叙到了二十七岁也不曾结婚,甚至连个恋爱也没谈,是个南城世家圈子里?的“异类”。如果不是众人怕商叙,一些议论声,估计早就在私下传了。但因为?利益牵扯,他们不敢说半句,最多?殷勤地帮商叙牵线搭桥,介绍豪门?千金,可往往又惹商叙不高?兴,最终悻悻铩羽而?归。一来二去,众人都没了做“红娘”的心思,只猜想着,商叙或许是独身主义。商叙自己急不急,是不是独身主义,温舒白不知道。可温舒白听说过,商叙的父母这两年?很着急,而?商叙很是孝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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