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商锦绣已说不出话来。“以后怎么?打算的?”顾芳汀又问。商锦绣心里难受,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可却一个字也不说。顾芳汀叹了口气,只让她现在好好想想。寿宴总归还有个简单仪式,负责主持的人走着流程,而顾芳汀则在接受着众人的祝寿。当着众人的面,顾芳汀对温舒白亲自设计的“松鹤延年”桌花赞不绝口,直言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祝福。“真?羡慕你有个好儿媳妇,小?叙也是有福气,我家长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回个女朋友来。”说话的人,与商叙等人同?坐一桌。温舒白不认识,商叙悄悄介绍了,才知道这是他母亲顾芳汀大哥顾芳岸的妻子靳思?齐。前段时间顾芳岸腿疾复发,生病住院,她妻子一直在医院陪着。温舒白与商叙结婚匆忙,也就刚好错过了,当时只送了厚礼。于是她连忙甜甜地叫了声:“舅舅好,舅妈好。”顾芳岸生性少言,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后,就只跟商从诫闲聊起来。反倒是靳思?齐很热情,和温舒白与顾芳兰等人聊得不亦乐乎。温舒白注意到?,这位舅妈很有活力。顾芳岸已经七十?多岁,可靳思?齐却看着比他年轻许多。温舒白一问,原来舅妈只有五十?多岁,两人竟然差了整整二十?岁。说起往事,商叙特意压低了声音:“当年舅妈家里其?实是反对的,说差这么?多岁,会惹人闲话。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两家也就同?意了。”“那年冬天,舅妈和舅舅在湖面滑冰,冰层突然碎裂,舅妈掉了进去。是舅舅奋不顾身?跳进湖里,救舅妈上岸。也因此,他的腿不小?心被磕到?了,又受了寒气,有了腿疾。年轻时不太?明显,可这几年摔倒过一次后,就总觉得不舒服。”温舒白听着商叙的讲述,望了眼不远处的顾芳岸。他走起路来确实有点跛,只不过因为步子缓慢,又拄着拐杖,所以才不显眼。又看靳思?齐,虽然一直和他们说话,眼神却总在关心地望向顾芳岸。可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外界关于年岁的议论?与他们彼此的感受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匆匆几十?年过去,他们恩爱一如既往。顾芳汀也关怀了几句大哥的腿疾,后又问起靳思?齐,道:“长风怎么?没见来呢?”顾长风,是顾芳岸与靳思?齐唯一的儿子。“哎,可别提了,长风这孩子跟小?叙比不了,小?叙踏踏实实就待在你们身?边,可长风却是个爱闲着没事东游西逛的。这两年总在国外到?处玩儿,最近刚巧赶上当地动乱,吓得我催他早点回来。可他倒是胆子大,反过来安慰我,说他准备先待一阵,等局势稳定了再回来。”“还好前天听他说,他已经安全抵达其?他国家,我这才放心。”靳思?齐连连抱怨着自己的儿子。“嫂子你可别冤枉了长风。”顾芳汀笑?了笑?,“他不是闲着没事东游西逛,他是平时太?辛苦,趁着休假放松。我还听说他加入的南极科考队,是被千挑万选才能进去的。”“话是如此,可你也知道,我总担心他这工作……”百转千回,最终还是落在靳思?齐对儿子的担心上。一来他的本职工作太?辛苦,平时又喜欢冒险,家里人总归还是觉得不安心。二来……顾长风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也没成家,成了家里人牵肠挂肚的一件大事。“之前听你想让长风跟薛家丫头一起,怎么?又……”顾芳汀终于问了出来。“强扭的瓜不甜。”靳思?齐像是认了命,道,“薛颂这孩子确实好,可总觉得他俩抵触联姻,看来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只好算了。”“那是可惜了,薛瞻和薛颂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薛家家教?很好,如果能跟薛家做亲家,也是好事。”顾芳汀有些遗憾。话正?说着,话里的人就并?肩走了过来。一个是温舒白熟悉的薛瞻,而另一个,却瞧着面生。商叙又向她介绍:“这就是她们刚才说的,薛瞻的妹妹,薛颂。”“对不起,我来得有点晚了。”薛颂挥了挥手,冲着众人笑?,又面向商叙,道,“叙哥,别来无恙?”温舒白一时有种感觉,薛颂似乎和商叙很熟。“还好?, 今年比往年好。”商叙朝薛颂微微颔首,表情平和。薛颂原本?是?准备和温舒白打招呼的,但此时突然有通电话打进来, 她就避开人群, 跑去角落接电话了。薛瞻替她解释:“我妹工作就这样, 经常一个电话就能叫走人。”商叙也还算热络地问起:“是还在当记者吗?”“是?。”薛瞻望着?薛颂离开的背影,“家里不支持,她自己却?很坚持。这一点还挺像你表哥顾长风的,虽然我不太喜欢他这种作风。”人终究是?双标的, 那种韧性?与自我, 在顾长风身上,薛瞻就讨厌。但在妹妹薛颂身上, 薛瞻却?欣赏。“她是?有新闻理想的人, 从小不就是?那样吗?”商叙感慨道。薛瞻笑了笑, 也道:“说是?要替遭受不公义的人发声, 永远带着?一腔热情。那时候她还小, 我们只当她是?一时兴起, 没想到长大后?就真的进了记者这一行。”“商叙, 你还记得吗?”薛瞻兴致渐高, 越聊越开心?, “薛颂小学的时候迷上了新闻采访, 天天卷起本?子?举着?当话筒,追着?人要采访。”“记得。”商叙眼神中流露出无奈。
薛颂其实?算是?个“欺软怕硬”的。商叙总冷着?一张脸, 她是?不敢招惹的。但她自家哥哥薛瞻, 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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