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家里备了很多种。有些是白蜡木, 樟树也有。当然还有梨树和苹果树,香味是它们发出的。”商叙简单回道。白蜡木和橡树被认为是最好的燃木,因为含水率极低, 燃烧时会很充分。至于梨树和苹果树, 从木柴燃烧取暖的角度看, 自然比不上前两种,可随之散发的清香,却又是不可替代的。家里的壁炉烧柴,多是怡情,梨树与苹果树的独特香气,也就成了锦上添花。这香气其实极淡,温舒白闻久了也不觉得腻。壁炉将她身上烤得暖烘烘的,她默默伸了一个懒腰,仰起头,手臂跟着就搭在商叙的脖颈处。她闭着眼眸,慵懒道:“刚才就不该喝咖啡,感觉身体累了,可脑子还很清醒。”商叙跟着就笑了:“是谁说自己体质不一样,喝咖啡也不会提神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温舒白格外困扰,抱怨道,“可能是家里的咖啡太纯正了……”“但我睡不着,你也不许睡。”她蛮横起来,抱着商叙的腰,似乎是在提防着他的逃跑。商叙哭笑不得,只道:“我没想一个人去睡。既然你睡不着,那不如我们做些事情,让你放松些。”他说得一本正经,可温舒白这段时间早被他带歪了,直接抬手去掩住他的唇:“商叙!不要总把话题发散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商叙一愣,才明白过来,眉眼弯弯:“我是说,不如我们一起看场电影呢?”温舒白总算知道,他们之中,刚才是谁想歪了……想歪不尴尬,自己想歪之后还指责对方,才是真正的尴尬。她太希望商叙就此放过她,可他也有了“坏心思”,眯着眼睛,手掌轻蹭过她的下巴,暧昧道:“原来你的第一反应不是看电影,而是跟我上床。”“舒白,是不是只有后者才能真正让你放松?”他将话说得如此裸露,温舒白几乎不敢去看他。“你羞什么?”商叙笑了下,“我们明明……”明明有了无数次亲密,是如胶似漆的夫妻。但商叙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瞧见她的双眸都润湿了,是着急的,单纯为了这份羞赧与难为情。商叙终于还是心软了,低声道:“我们看电影,好不好?”温舒白几乎就在下一瞬间,止住了泪,湿濡的眼睛望着商叙:“看什么电影呀?”“你不是好奇我五岁时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吗?”商叙缓缓道,“其实我有部非常喜欢的动画电影。”他没有直接告诉温舒白,而是走到家庭投影仪那边,开始调试着。在调试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一遍遍过着白天收到的温舒白的情书。“致灰狼先生:写信有种跨越时间的感觉。我好像在和从前的你对话。一岁跟着一岁,我在一点点补课,知晓你曾经的一切。不知道五岁时,你都在干些什么呢?会像其他小孩一样,有喜欢的动画片之类的吗?说起来,我在这个年纪时,父母还不怎么管我的学习,所以我好像每天都会被电视上的动画片迷住……我有点想看《猫和老鼠》了,还想看《哪吒传奇》和《中华小子》,都是我妈妈当时给我挑的。但现在最想看的,还是你喜欢的。算是今天的愿望吗?五岁生日快乐,那时的商叙。——白兔姑娘”身为爱人,温舒白好奇他的一切。“我那时候最喜欢《千与千寻》。”当吊灯全部关闭,光线暗下,幕布渐渐清晰起来后,商叙说道。电影画面已经出现,愁眉不展的少女千寻手捧着一束鲜花,躺在后排的座位上,听着父母的叽叽喳喳,说起搬家和换学校的事。“01年时,姨妈和姨父带我去了趟日本玩。”商叙道,“刚好赶上这部电影上映,我们三个就一起看了。”“他们两个看哭了,而我当时不太看得懂,更听不懂日语。只觉得这个电影很特别,有各种灵异神怪。”“后来回国后,他们又陪我在家里看了国语版。这次至少算是能听懂了。”商叙笑,“几遍之后,我就喜欢上了这部电影。”“我小时候也看过。”温舒白道。宫崎骏曾经说,《千与千寻》就是拍给孩子看的。而商叙与温舒白在比较小的年纪,还不能看出电影的更多内涵。只有非常纯粹的情绪波动,跟着主角千寻走。为千寻的恐惧而悬心,也为千寻的哭泣而难过。
会辨别不出千寻与白龙之间的朦胧的爱情,只觉得那是单纯的友情。可也从此种下了一枚种子,一种眷念。“其实我每隔几年就会看一遍。”商叙道,“每次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当然,那之后我都是躲着人的,一个人看。”商叙补道。小时候,中学时,大学时,初进商氏集团时。人生的每个小阶段,都会生出新感受。心境不同了,同一部电影看了无数次,竟然也能次次有新发现,这大概就是成长。这与温舒白对这部电影的感觉,其实不同。她把《千与千寻》和其他许多电影,都视作一类,从不会像商叙这样,定期回顾。而她此刻,多少从商叙的眼底看到了动容,于是歪进他怀里,小声道:“我们一起看。”商叙抱住她,见她突然又仰起头问他:“但你为什么躲着人呢?”“我快二十八岁了。”商叙挑眉,“总不能让人知道我那么喜欢一部动画电影。”“商叙,你偶像包袱好重。”温舒白在他的怀里闷声笑了。“不是偶像包袱,是外界形象。”商叙分辩道。他不说,温舒白其实也知道。身为集团掌权人,这些年来,他从不喜将个人相关的任何事显露在外。他习惯性保持神秘,神秘会给人以距离感,难怪众人对他敬而远之。而他,却不太在意在温舒白面前的所谓形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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