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轻易开这个口,一旦开口,定是十分要紧的事。他一向暗中帮扶陈家,帮扶姐姐与这个外甥。但毕竟刚从美国回国,这几年也不常见陈彦迟,所以并不了解陈彦迟的近况。邹阳也不算了解,只凭个人经验推测道:“是不是陈彦迟谈了恋爱,怕耽误学业?”商叙抬了下眉:“这么大的人了,也会禁止谈恋爱?”“商总,有的家庭确实管得严,普通家庭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世家大族呢?”邹阳回道。邹阳的话不太严谨,因为陈家早不算是什么世家大族了。但商叙无心去思考这其中的措辞,思绪早飘到了别处。他不由想,温家是不是也不允许温舒白在上学阶段谈恋爱呢?他既为此发愁,又为此开心。发愁在于,本就那么难追的温舒白,很可能会因为父母的教导规训,而根本无意开始一段与他的恋爱。开心在于,这种规训无形之中也会驱散他的那些潜在情敌。“谁知道她家严不严呢?”商叙脱口而出,叹了口气。“啊?”邹阳坐在前面,转过头来,“谁家?陈家吗?”商叙不答。“严也挺好的。”邹阳以为他是默认,继续道,“反正这种事不着急的。”“有什么好的?”商叙轻哼一声。他的声音太轻,以至于邹阳没有听清。但即使是邹阳听清了,只怕也会不明白。毕竟他们聊的压根不是一件事,不是一个人。还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对商叙的变化感知最敏锐。薛瞻能看出商叙有情况,称之为“铁树开花”、“老木逢春”。最佳损友不过如此,商叙今年明明才二十三岁。只是太早就表露出与同龄那些公子哥不同的一面,没生出过一星半点的绯闻,堪称上流圈子里的一股清流。商叙说,薛瞻也是一个样。薛瞻便和他划清界限,辩解道,至少自己有过暗恋的对象。商叙当时不信,问薛瞻那人是谁,薛瞻便一个字也不说了。薛瞻看出商叙有情况之后,终于也有机会一个劲儿地追问商叙。“是真暗恋吗?也没看到你有什么行动。”“到底是哪家的女孩,能让你这么瞻前顾后。”“来头很大?”薛瞻从来就没有得到准确的回复,商叙压根不想理他。然后他随口就猜了一句:“那天参加过晚宴,撞见过温舒白,第二天就开始魂不守舍。”“哎呀,你暗恋的不会是温舒白吧?”看清商叙的表情之后,薛瞻就知道,他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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