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回去看看。”我敞开门给他让道:“先进来再说吧。”等他进屋后我边倒水边问他:“你不回去么?”
“不回,就在这边过。”他进来没有立即坐下,而是默默站在一旁等我开口。
我将水递给他后,手往沙发那边抬了抬:“随便坐,在我这儿你不用这么拘谨。”
他颔首对我说了句“谢谢”,随后坐上沙发,我直奔主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他说:“我还以为你会在这里过年,所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年夜饭。”说完他又面露遗憾地笑笑:“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行了。”
对于不能赴他的约我实表惭愧:“不好意思,扫了你的兴。”
“没关系,是我考虑不周,本来一年到头你就难得回去几次,我怎么还好意思再霸占你跟家人团聚的时间,我一个人过也是一样的。”
我想了想,说:“我初三回来,那个时候我们再好好吃顿饭吧。”
“嗯,好。”他站起身道:“我就不继续打扰你收拾行李了。”
我也跟着站起来,目送他:“慢走。”
秦知远走后我准备回卧室继续整理东西,不料下一秒我却听到背后“咚”的一声,我条件反射地看向大门,发现是秦知远倒在地上。
“秦知远!”
我调头跑到门口,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冒着冷汗,他的样子把吓得我在原地不知所措,关键是我刚才竟然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却摸到他的脸颊烫的离谱,简直和烫水一样,我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察觉到他这极有可能是发烧了,短暂的惊吓后,我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解开他的衣领,让他呼吸通畅些。
下一秒我捡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揣进兜里,费力将他抬起,转过身背上他,临走前一脚把门给带上往电梯那边狂奔,可跑到电梯跟前我才发现自己腾不出手按下行键,于是又只好拐入另一边的楼梯,背着秦知远一口气跑下五楼,仅仅两分钟的时间,我的喉咙便充斥着一股铁锈味,腿也发软得厉害,但我顾不得累了,死命跑往停车场。
万幸在路上的时候碰上了正在散步的小区居民,他们看我神色慌张,上前询问我怎么回事,我向他们解释了大概,他们会意后便帮我把车门解锁,还帮我把秦知远转移到了车上,在匆忙感谢完他们后,我马不停蹄地开车前往最近的医院。
虽然回家必定要晚点了,但我始终认为救人才是最为紧要的。
到达医院后,秦知远进了急诊室,只剩我一个人在走廊坐立不安,不记得等了多久,医生从里面出来告诉我说秦知远是高热昏厥,已经烧到了四十一度,但好在现在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了,人需要转移到普通病房里去观察,趁着这个时间我赶紧去窗口缴费和办理了住院手续。
原本在来路上的时候我想的是帮秦知远在医院安顿好我就离开,可他似乎总能准确地扰乱我的计划,就像颗安在我周围的定时炸弹,我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炸,让我脱不开身。
他没有在这边的家属,我也放心不下扔他一个人在医院,毕竟他还发着四十多度的高烧,需要有人照看,恰好最近又是感冒发烧的高发期,医院接待的病人多,护士忙不过来根本顾不上他,但我又必须要走,明天就是除夕,再不走路上还不知道会堵成什么样。
秦知远这个可怜人,我望着他红润的脸,一瞬间又垂下肩膀,有些无可奈何。
在心里做了几番思想斗争,我最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那头响起老妈的声音。
我走到窗前,怕吵到秦知远,开口还是最基本的问候:“爸妈,你们吃饭了吗?”
“刚吃呢,秋何你到哪啦?”
“爸,妈。”我缓缓道:“我这边临时有变,可能来不及回来,如果晚了,你们就先吃吧。”
“怎么了秋何,什么事这么急呀?你出啥事了么?没事吧?”老妈的三连问让一旁的老爸也坐不住了,我从电话里听到他在问老妈怎么回事。
我回头瞅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秦知远,准备如实回答:“邻居发烧晕倒了,我正好撞到就给他送到医院来了,但他在这边没有家属,所以恐怕得让我在这里照看一段时间。”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又问:“人没事吧?”
“医生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那你这样还回得来么?”
“回得来,但是可能会赶不上吃年夜饭。”
老妈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没过几秒我听到一旁的老爸絮絮叨叨:“哎呀——你不说就把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喂,秋何呀。”
“爸。”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没事少发善心也少管闲事,万一哪天遇上个碰瓷的要讹你怎么办?你要知道现在这种事发生的可不少啊。”
“没事的爸,你别担心,他是我邻居,我知道他的为人,不会讹我的,况且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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