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明天能再见,我只能这样祈祷。
回家后,我倚着门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地。
自顾自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但有个人疏导总归是好的,就看他今晚能不能想通。
我走到阳台靠在门框观察那边,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终于等到那边灭了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那一刻的我才终于如释重负,就像守在电视前的老球迷因为关键一球而紧绷着的心在踢进门的那一刻终于得到放松,因为这件事,我得到了非同寻常的满足,我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成就感,能让我一个晚上高兴得睡不着觉。
不过梦境成真那件事我仍抱有疑虑,我后来上网查了一下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发生,但结果都一无所获,最后我只能暗自将它归结为老天把我视作天选之子的考验,而这场考验我顺利通过了。
为了准时叫秦知远,我特地调早了半个小时的闹钟,我麻利收拾完,踩着时间来到他家门前,刚准备敲,他却先一步开了门,看来他是一个比我准时的人。
“早。”我说。
“早。”
“那咱们走吧。”我说。
秦知远淡去了昨天晚上的愁绪,此刻看着有了几分精气神,客气道:“麻烦你了。”
他这人很有分寸感,自觉地坐到后排的位置,我懒得再叫他坐到副座来,便索性不管他,我开完车里暖气问他:“一个晚上想清楚了?”
他点头:“多亏昨晚你救了我,我才后知后觉自己以前太浮躁,做事太急于求成了,没有结束,就表明我还有机会,也一定会有别的法子的,机会难得一次,我不该就这么放弃,谢谢你救了我,能让我重新想清楚。”他说得认真,看样子是真的有好好想过。
虽然有些好奇他的经历,但最基本的道德底线我还是有的,所以不该问的我不会主动过问,我笑道:“这样才对嘛,这样才不枉我费尽心力救你。”我望向后视镜里的他:“安全带系好,准备出发了。”
半路上又飘起了雪,不算特别大,但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在了挡风玻璃上,我打开雨刮器从里面刮出一块视野,我突然来了兴致,在车里放起了音乐,我的手指跟着旋律轻轻敲打方向盘,坐在后排的秦知远突然开口问我:“下一首可以放darkbe深蓝的loveisatsunai爱是海啸吗?”
“啊?”我沉浸在音乐里差点没反应过来,视线在映着他的反光镜和正前方的挡风玻璃之间来回变换,待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后我笑笑说:“哦——当然可以。”
我试探性问他:“你喜欢darkbe的歌?”
他浅笑着回答我:“是的。”
听到他也喜欢darkbe的歌,我再难掩内心的激动,我承认对于这方面我有些急不可耐,连说话音调都扬了两个度:“巧了,我也是。”
darkbe是一支来自加拿大的摇滚乐队,在国内外都非常有知名度,但因近几年新一波乐潮的更迭,使这个乐队的风格不再符合主流,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现在身边有知道并依旧喜欢这个乐队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所以更多的都是我们这些最早的一批老歌迷。
“你最喜欢的,也是darkbe的loveisatsunai吗?”只要一涉及到我喜欢的东西,我就喜欢拉着人喋喋不休,沉浸到连自己问的问题有多白痴都发现不了。
“嗯——”秦知远的表情温和,语速不急也不缓,就跟没有经历过昨晚的鬼门关一样:“还有一首butterflyandrose蝴蝶与玫瑰。”
“那一首我也很喜欢。”
世界这么大,能认识一个兴趣相投的朋友可以说是一件概率极小的事,我一直都很想享受和有相同爱好的人畅所欲言,当我感慨之时,loveisatsunai正好进入副歌部分——
爱是海啸
狂野汹涌
你即是风,我即是雨
于巨浪中吞噬
在沉沦里窒息
……
歌词在耳边徘徊,我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看来我们还挺投缘。”
“是啊。”秦知远一直都是恬淡笑着,如泉间映月,干净温和,彼时我才发觉,他并非没有什么能让人特别记住的点,他只不过是一个需要别人静下心来与他相处才能真正体会到他魅力所在的人,而我刚好就是那个别人中的一个,跟他相处起来,会有种很强烈的舒适感,我不禁有些得意昨晚选择的是救他。
送秦知远到学校的时候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后面几天我有叫过他几次坐我的车上班,但他还是婉拒了我,不过倒也算意料之中,大不了又回归平常嘛,我不强求他。
有一点倒是让我很欣慰,自那之后,我能明显看出他整个人都精神许多,性格也比以前开朗了不少,我很佩服他在经历过极大的挫折后,还能如此迅速地将那些不愉快的东西抛之脑后再做出改变,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是从那时起,我一改往前的想法,认定他是一个心里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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