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就安静坐在床边,握着女人温热的柔荑。
待汤药熬好了端过来,即使女人好想睡,晋阳还是强硬地将唐宛叫醒了。
唐宛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沉香色帷帐,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晋阳将一个半旧引枕拿过来,放在唐宛的腰下,扶着她的身体起来。
“先起来把药喝了。”他道。
唐宛坐起身子,看着眼前黑糊糊的一碗药,心里实在是抵触,可瞧着男人神色,知晓这一回大底是躲不过了。
她皱了一下眉头,想着等会儿可得一口气喝了,不然实在是受罪。她伸了手想要将药碗接过来,谁知男人手一偏,躲开了。
唐宛抬眉不解看他,晋阳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将被子往里捏了捏,身子也靠着她往里坐了些,宠溺道,“你安心坐着罢,我亲自喂你喝。”
唐宛实在是不解,不知他怎地忽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无奈男人现在兴致正高,也不好拂了他去,只好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安静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用汤匙搅着药汁。模样乖地,像等着投食的小鸡崽子。
晋阳倒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可爱的一面。往日里有什么事,她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他说什么,她都乖乖应着。
如今这样一副抵触的模样,倒是格外令人惊喜。
唐宛叫晋阳喂了几汤匙药,心里实在是难受地紧。
晋阳误以为她是不想喝药,将汤匙放下靠在碗边沿,微微笑道,“乖一些,先将药喝了,喝完喂你吃几颗蜜饯矫矫味。”
唐宛知晓他这是误会了,轻抿着嘴道,“我想就现在就吃。”
晋阳无奈笑了笑,叫侍女去取了蜜饯来。唐宛等地就是这一刻,趁他不注意,将碗从男人手上夺了来,她想的挺好,只是这汤药刚熬好的,还烫地很,她猛地灌下去,直觉得嗓子眼都要被烫穿了。
嘴里还含着药,她连忙从衣襟中摸出一张帕子,捂在嘴上将药汁吐了出来,一不小心就呛着了,咳嗽起来。
晋阳一时不察,叫女人得了手,待见了她狼狈的模样,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眼睛弯起一抹弧度来,随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引得婢女频频侧目。
晋阳抬手将女人垂到颊侧的青丝勾到耳后,含笑无奈地伸出手边去拍女人的后背,边道,“怎的这么不小心。”
唐宛眼睛都湿润了,水汪汪的一双美眸似娇似怨地瞪了他一眼。
晋阳一时心里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怎么着都不得劲。
他放在她背上的手指动了动,想到女人现在还生着病,将手放了下来。
他没有再勉强她,从她手中将药碗拿过来,搅了搅,放在婢女手上的漆盘上,道,“罢了,先放这里凉一会儿。”
这时候蜜饯也拿过来了,晋阳从檀木盒中拿出一颗,用修长的手指夹着,慢慢送进她的嘴里。
唐宛很小心,还是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指,男人一愣,往里送了些。
蜜饯的甜味一丝丝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男人的手指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沾上了条条银丝。
他颇为淡定从容,从她手上取过手帕,细细地擦试着。
唐宛脸上起了红晕,连忙去抢手帕,“不要,脏……”
却叫男人躲了过去。
她看着那手帕,她刚擦了嘴,还吐了药汁在上面…
晋阳含笑看着她,“没事,我不嫌弃。”
唐宛别过脸,不去看他。
婢女早已识趣,红着脸低头悄悄退了出去。
吃了蜜饯,那碗药也躲不掉。
唐宛认命地端过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晋阳喂了她几颗蜜饯,唐宛吃了下去,仍是不奏效,苦地她嗓子眼都是那股黏稠的味道,怎么也去不掉,直皱眉头,灌了好几杯茶水才冲淡了些。
喝下药没多久,她就开始犯困,晋阳没让她睡,叫她下床走走,“你睡了一天,再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唐宛实在是困地很,不是很想理他,可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只能苦兮兮从床榻上爬下来。
鞋子不知道被她踢到那里去了,她趴在床沿上找鞋,被晋阳一把揪到床上,“身子不舒服就别乱动了,乖乖坐好,我给你找。”
若是换成别人,怕是早已惶恐不安,跪在床上请罪了。可现在他们两个呆在房间里,又没有别人看着,唐宛就乖乖坐在床边,很是安心地享受他的照顾。
晋阳蹲下身子,帮她找鞋子,她的绣鞋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他微微伏下身子帮她把鞋子拿出来放在手上,一只手寻到那双在空中微晃的小脚,放在手上轻轻捏着,将鞋子穿上去。
唐宛低眸瞧着,很是煞有其事地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头。
这个时代,叫女人摸头,尤其是男人的头顶,是很忌讳的事情。
男人一时之间有些怔住,或者说是没回过神来,竟然会有人胆大包天去摸他的头,这是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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