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担,实在是看着那一沓厚厚的经书,不知谢婉要写到何时才能抄的完。
唐宛见她没有拒接,便以为是准许的意思,可等到她坐在旁边,摆好笔墨,拿着写好的经书,准备摹写的时候,才知道她刚才为何没有拒绝了。
谢婉毕竟是正经教出来的大家闺秀,诗书礼易,琴棋书画,虽说不是样样精通,却是件件熟习,便是单单书法这一件,就已经是大家的水平了。至少在她眼中是这样的。
她一抬头,就看到谢婉狡黠的神色,似乎早知道如此。她不愿被她笑话,于是便硬着头皮的摹写起来,只是写的手腕都疼了,字还是写的歪歪扭扭的,像蚯蚓在白纸上爬行一样,更别提模仿字迹了。
唐宛半睡半醒间,忽觉脸上有一种冰冰凉凉的触感,她以为是谢婉过来了,故意用晨间自冷雾中带了凉意的手来逗自己,她轻声呢喃一声,只觉得眼睛睁不开,一把将脸上作恶的手拿开,道,“别闹了,今日怎的来的这样早,你自去吃些东西吧。”
话刚说完,忽觉得手上的触感不对,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见晋阳一张微微放大的脸庞。
唐宛一怔,顿时有些清醒过来。她稍撑起身体,靠在床头,不过几日未见,看着男人稍显陌生的的脸,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像是一场梦境,有种不是很清醒的感觉。本来不久前她还陷在香甜的梦中。
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晋阳不答,只用一双眼睛安静的看她,他一身的凉意,连带着温暖的床榻上也沾染了些,眉头轻轻皱起来,像是这几日习惯了,见着她温润的脸庞才微微放松下来。
须臾,他的目光落至手中的柔荑,轻轻捏了一下,唐宛觉得手中被男人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样,微微发痒,应是他手上的薄茧所致。
听男人温声道,“近日楚阳一带水患严重,我由圣上亲自派任,前去治理,沿水一路南下,行至一楚姓村庄,便暂时在此处安置下来。”
“今日回到府衙,书房外正巧有一株梧桐树,批示公文间隙,抬头正好能看见,与你园中的那株极像。尤其是与在靠窗的小塌上看到的角度一样。”
唐宛一直安静听着,闻言道,“竟有这样的奇事。你这样说,倒是惹得我也想前去看一看了。”
晋阳轻声一笑,“这有何难,等水患一过,我便带你前去小住几日。那处民风淳朴,风景也是极好的,想必你见了定会欢喜。昨日从湖中钓了一尾鲈鱼,经那府中厨子手,味道与京城很不一样,尝着竟也别样美味,到时也要叫你试一试才好。”
近日楚阳水患严重,圣上也格外重视,故派他至此。这一路。他四处奔波,待回到暂设的当地府衙中,身体已是累级,桌案上还有高高堆积的公文等着处理,他案牍劳形,抬头间看见那梧桐树叶随风沙沙摆动的声音,眼前忽的就浮现她在小榻上安静看书的模样。
炕几上摆放着一盘洗净的紫色圆滚滚的葡萄。
她坐姿一向不好,在外人面前尚可,等回到内室便会立马显出原形,好在这些只有他才能见着。
晋府教导一向严厉,行为处事,各方礼仪,他自小便是严格遵守,从小讲究的便是坐如钟,站如松,从来不会像她这般,松软似无骨。若是叫他见了府中旁的姑娘小姐这般,少不得会讨得他一番斥责。只是见着她这样,心中竟也未有不喜,反而觉得她这般也是尚好的。
好像这样的事,放在她身上也是极为合理而妥帖的。
睫毛如扇,她看的格外入神,时不时翻动书页,拿起桌案上的葡萄送入口中。
晋阳抬手揉捏眉头,缓解近日连续忙碌的疲劳,微垂眼睫,心中微嗤道,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儿女情长起来。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却也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她的面容,也不知她这时在做什么,大抵是刚梳洗完,趴在床榻上看一会儿近日新出的话本子,准备入睡了罢。
他这时才恍然发现,不过十日未见,心中竟已是极思念。
手上的公务也看不下去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像是漂浮起来的浑浊水墨,鼻尖竟恍惚闻到一股暗香,好似能感受到女人温软的身体就在眼前。
他一凛,将手上的公文放下,眼睛捕捉到案旁的檀香,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白雾。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听到男人不变喜怒的声音。
“小安!”
027
男人发了怒,他没有想到此地的府衙竟然如此大胆,为往他房中塞女人,在他房中私自放置这种香。那人既然敢铤而走险以这种方式,妄想讨得荣华富贵,就须得承担此种行为带来的风险,以及男人的雷霆之怒。
他掀开帘布,阔步走进内室,果见昏暗的床榻之中隆起一起微微弧度,房间内门窗紧闭,隐有暗香浮动,他脸色微沉,一把将床帘用力扯开,他的手紧紧握住那块布料,只听撕拉一声,力气大到将布料撕扯开。
男人的到来惊到安静卧在床榻上的女人,待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大步而来,她心中紧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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