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
正午的日光大抵就是这样,被酒店窗户的金属骨架切成豆腐一样的整齐方格,在地板转上制造出无数梯形。经纪人naoto坐在两个梯形交接的地带,扫视了一遍在场的十个人,手指交叉端在胸前,提了一口气,说:“一个好消息,警方解除了对大家的保护,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是目前,案发现场仍在隔离中,各位可以选择回老家或者住在事务所的临时休息区域。还有一个坏消息……”
他停顿,成员们能听到他牙齿的响动。
“碧海くん,以故意杀人的嫌疑,被大阪警方抓捕了,目前在向东京移动中,预计傍晚之前会移交东京警方。”
警方在第七次勘查案发现场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楼窗台上有极难发觉的鞋印,可惜鞋印已被人为抹除,只留下非专业设备无法发现的痕迹,无法推断凶手的身高甚至鞋码。这也就出现了另一种可能:楼道内摄像头之所以只留下了白岩的影像,是因为凶手没有从楼道经过,而是翻窗而入。
同时,经过调查,案发当天,金城购买了往返大阪和东京两地的新干线车票,并且在17:20进入公寓附近的监控区域,17:48离开,这段时间有足够的作案条件。
并且,他存在杀人动机——早在金城发现自己有应激障碍的时候,就申请休假了,而崔信化并没有批准,等到病情严重时才予以休假,导致治疗费用急速增加,事务所只付30%,使金城花光了本就不多的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
所有人都陷入了令人心慌的沉默,川尻眼神呆滞地不断摇头,鹤房直接蹲到地上抓着头发,大平下意识后退一步而川西跌坐在了椅子上,白岩瞪大漂亮的眼睛,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
“只凭两张车票和两端监控画面就抓人,是不是有点荒谬?”与那城问。
“没错,若说起杀人动机,我们每个人都有吧。”年龄最小的豆原,表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那家伙,一直骚扰我,想到就忍不住要吐出来。”
“我本来想打算青春耗尽之后回到企业工作,他却逼我签下终生卖身契,我的退路被彻底砍断了。”川西弯起嘴巴,眼神却不带任何笑意。
“我编了三百多支舞蹈,这些年,被他一支一支否定了……我的心血和名誉,被践踏得一文不值。”川尻话尾藏着哭腔。
“从我爸爸的实业贷款了四十亿日元,全部用来养活新推出的男团,非但一分没用在我们身上,还拒绝按时还款。”佐藤苦笑,“爸爸还以为那笔资金是用来支持我梦想的。”
“他没有让我完整唱完一首歌。”白岩没有过多言词,说罢便看向窗外一时卷起乌云的冷灰色天空。
“明明有很多电视剧的资源找上我,他却要求naotoさん转手对接给后辈的经纪人。对吧,naotoさん?”鹤房险些把naoto的脸盯出一个洞。
“啊……嗯。”naoto回应他,然后低下头去。
“大家……”大平下垂的眼角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和大家比起来,我的愤怒或许不值一提,”木全停顿了一下“和大家比起来,我的工作量和曝光度也不值一提,我想过,我是不是被社长讨厌了,哈哈。”
队长等所有人发言完毕,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人认为碧海是杀人凶手,当然,我更不可能相信,但是,有必要知道他为何会返回东京,”
探视的时间只有短暂的十分钟。金城见到与那城的时候,双手握紧了铁窗,呼喊道:“奨くん,社长不是我杀的,请相信我!”
看到许久不见的队友,与那城险些情绪失控,贴近两人之间的玻璃,说:“我知道,碧海,我知道。”
“奨くん,我、我确实瞒着大家回过一次公寓,但是,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与那城坐下,随后金城也坐了下来,与那城问:“为什么要回公寓?”
“我不能说……”金城目光闪躲,“我回到公寓,发现钥匙忘在了大阪,然后翻窗进入了一楼,但那时候,我见到社长倒在了血泊中……太害怕了,于是又翻窗逃了出去,搭乘最近一趟新干线回了大阪……奨くん,你能想象到吗,那种情况下,我、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只想着赶紧离开……对不起……对不起……”
金城双手捂住整张脸,颤抖着嚎哭出声。
“我明白,碧海。”
“逃走的路上我瞥到公寓附近盛开的金木樨,黄灿灿的,那么鲜亮,而我的内心却那么懦弱,那么阴暗……”
“不是你的错。”
“警察都不相信我,奨くん,我要说什么他们才相信,我要怎么做他们才相信,奨くん,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只有找出真正的凶手才可以。只有这样才可以。”
与那城看着玻璃反射出的自己,咬紧了牙关。
玻璃也倒映着探视间窄小窗户投射出的微光。
白岩变得能喝下一杯250毫升左右的清咖啡了。他从红格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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