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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璋闭上了眼。
柳珊看着那些穿着严实的人给温以璋灌了热水,又拿出暖宝宝放在他怀里,用软乎乎的被子裹了好几圈,才抱着人走向了基地顶层,那个真正的富人居住区。
她知道温以璋一个月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不过不是因为失去物资而被赶出来,只是因为他那个在基地都赫赫有名的堂兄在城外失踪了,在这个世界里被宣判失踪,已经跟死亡差不多。
所以失去了有用战力的基地便收回了赋予温以璋一家的优厚待遇,那对夫妇性格温和,没有吵嚷,只是继续接着基地派发的低级任务,以养活他们唯一的孩子。
从心底而言,在知道那个被邻居夫妇养在家里的青年是温以璋之前,柳珊很看不起那个年轻人,他明明有手有脚,却不肯离开家门去做一些任务,现在的世道连几岁小孩都知道生存不易,他却始终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可在被温以璋找上门求助寻找父母踪迹,她恍然意识到那个人居然是温以璋之后,一切的不解都得到了答案。
基地的掌权者姓楚,楚临意的楚。
温以璋在极寒天灾来临之前,作为将楚临意告上法庭的起诉方,若是一旦出现在基地里,被人发现之后只怕会被立刻赶出去。
不,还有另一种可能。
毕竟楚临意是因为猥亵罪入的狱,温以璋那张牵动人心的俊秀面容,谁能拒绝呢?
末世前这位学弟的绯闻多到数不清,即使柳珊从学校毕业,也偶尔能刷到同校的帖子。
有男的,有女的,他们似乎格外热衷于成为狂蜂浪蝶,一丛丛伸着手,妄图够到温以璋的衣角。
不过这其中,做的最过份的还是楚临意。
不仅借着聚餐的名义把人抱到酒店,还极有可能达成了夙愿。
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来楚临意的那点执念已经散了,对温以璋剩下的可能只剩下憎恨和折辱的心思,柳珊每日听着基地掌权者楚临意的绯闻,听着那人妻妾成群的消息,真真切切的替温以璋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个该死的狗男人,她已经沦落到了泥沼里,可却不想温以璋像自己一样凄惨。
如果他能干干净净的活下去的话,依旧是学院的那轮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明月,那么她便仿佛有了一丝安慰。
看啊,那轮明月依旧悬挂在天边,清澈又明亮。
可是这一场大雪毁了全部。
温以璋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当他连活着都不敢妄想的时候,柳珊自以为的清白干净似乎都成了笑话。
只要能让他活下去——
哪怕是因为憎恶,哪怕是因为愤怒,哪怕是……
活下来吧。
学弟。
柳珊站在原地,遥望着基地的最中心。
她手里的毛毯全新厚实,内里缝进去了厚厚的羊毛,可是她却一眼都没有看。
风雪太大,遮挡了视线。
她便也没有看到,那群打着给基地三把手找情人名头的男人抱着温以璋登上了基地的最高层。
那里正要召开一场宴席。
为复活回到基地并觉醒了奇异力量的昔日第一战力温佑,也为终于能控制自己分裂能力的楚临意。
人类终于从这场天灾中得到了超乎寻常的能力,可是在欣喜前夕,还是先品尝一次果实的甜美为好。
极寒三年,冰雪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色调。
幸存下来的生存者们逐步适应了极寒的温度,也学会了如何取暖保温,虽说有一些潜力非凡的生存者觉醒了特异能力,自此拉来了新世界的序幕,然而大部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普通人仍困守一地,艰难求生。
作为带队的队长,袁棋在带领着队伍,在茫茫风雪中发现避难所的标志时,是有些惊喜的。
为了完成基地交付的任务,踏入这片区域以后,他们已经连续行进了十天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疲惫不堪。
这片重灾区的天气格外恶劣,除了漫天的大雪就是寒意刺骨的风暴,他们已经迷失方向好几次了,如果不是保温装备带得齐全,或许困乏到极点的队伍早已栽倒在脚下的深雪之中。
不过现在,同样疲惫困倦的袁棋终于可以放下心了,眼前的标志就是人类活动依旧存在的证明,也意味着他们找到了暂歇之所。
不同于目前的各大生存基地,大多数避难所都是由零散的幸存者自行建立的,作为绝对中立的场所,除了隔绝冰雪,为失去落脚点的幸存者提供暂住地之外,自然也囊括了交易这种在末日天灾下格外重要的用途。
没过多久,带队的袁棋就看到了不远处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模糊的一座圆顶冰屋,冰屋的门上坠着一点暗淡的灯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看不清是什么灯。
袁棋和身后的五人均是精神一振,遮挡在护目镜与厚实面罩后的沉重呼吸声急促且重,连沉陷入厚雪的缓慢脚步一时都快了不少。
护目镜上蒸腾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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