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初升,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已回家,连鸟雀都已经归巢。
只有他是一个人像是幽魂一样在街上游荡。
作为一个被抱错的孩子,他有两对父母,h市首富的亲生父母,贫民窟里的养父母。
可惜,他在这两个家里都不受欢迎。
养在亲父母身边的那个少爷,聪明机敏,自信大方,各方面都十分优秀,而他恰恰相反。
他理解大家都不喜欢他,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
夜色渐深,四周的房屋里都亮起了昏黄的灯,似乎散发着暖意,可惜他和这些光的距离只是看着很近。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就是多余的。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他蹲在公园的湖边,看着水中模糊的倒影似乎变得清晰,“没有人在乎你,你也没有什么用,干什么活着呢?”
温言扯了扯嘴角,湖面的影子也对他笑了笑,笑容里似乎含着难得的温柔。
“你不会嫌弃我吧?”温言走向了影子。
冬日的湖水很冷,可他的身体早已经麻木了,就由着水将他全身淹没。
窒息、冰冷、难受。
温言还是闭着眼,等待生命终结。
‘砰’地一声巨响,四周水浪炸开。
温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玄服男子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飞身掠过血海,才将人轻轻放到岸边。
几十个劲装男子恭敬地跪迎。
“这,这里哪儿……”温言终于从震惊中清晰了过来,“你们又是谁?”
不怪他震惊,而是四周的景象和他以往所见、所知相差太大。
明明是在公园的湖中自杀,睁眼却到了一个翻滚的血海之中,还被一个会飞的古装男人救了起来,面前还跪着数十个古装男人。
眼前的一切都述说着一个事实:他穿越了。
“这是是恒世,也是常世所说的冥界。”男人的大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我是你的父亲,也是这恒世的帝君。”
父亲?!
温言一震,抬头看向了男人:他墨眼如渊,像是蕴藏这万年寒冰,眉峰冷厉,蕴含着迫人的气势。
这个男人如此可怖,怀抱却是温暖的,抚摸着他的手也是轻柔的,原本冻到麻木的肌肤也染上了一丝暖。
他说他是自己的父亲,温言也希望如此。
可温言还清楚记得自己亲爹、养父的面容。
“……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温言扯了扯嘴角想露出笑容,可终究是失败了。
当初发现抱错时,就做了亲子鉴定,怎么可能再冒出个父亲。
男人一把将他到怀里,让温言的耳朵靠在他胸膛上:“认真听……”
听什么?
这句话还没问出来,温言就听到了‘砰’、‘砰’……。
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
温言完全被这有力的声音给迷住了。
‘砰!’
他的心脏也跟着跳动,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他贴紧了这个温热有力的胸膛,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去。
“这就是血脉相连,你就是我的孩子。”男人音色冷冽,声调却分外柔和。
巨大的心悦猛地在心间炸开:他真的是他父亲!
“启程,回宫。”男人揽着他登上了撵车。
那些跪着的护卫齐声应诺,抬起撵车飞向皇宫。
没错,是飞!
温言攥紧了男人的衣襟:“您说这里是冥界?”
“你该称我父君。”男人握住他的手,“这是里凡间口中的冥界,我们称之为恒世——永恒世界。”
温言喉咙有些发紧:“父……父君……。”
男人温声应到:“嗯。”
“……父君。”
“嗯。”男人声调不变。
“父君”
“嗯”
“父君”
“嗯。”男人温声应到,对于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有的是耐心。
撵车内一片温馨,撵车外却飞来了两个带着狰狞铁链枷锁的差役。
“刑殿下吏叩见圣君,圣君永寿。”两个差役停在地上恭敬地叩首。
飞撵速度不变,圣宫护卫并不打算停下,也觉得陛下不会搭理两个差役。
没想到飞撵中的帝君却出声了:“所来何事?”
“回禀圣君,刑殿《罪罚录》显示,刚刚常世有人跳湖自尽,我二人奉命过来捉拿。”
温言心中一紧:‘跳湖自尽’说的不是他吗?
捉拿,为什么捉拿?还有刑殿、《罪罚录》是什么东西?
男人握住他的手轻轻安抚。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四周萦绕的冷香,温言又安心了些:不怕,他父君在身边呢。
男人感受到他心跳平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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