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所行的术法皆是你亲手所授,又当作何想?”
“我未教你行恶。”
“是是是,我至圣至善的师父,这天下顶顶好的柳净仙君,从未行恶,只是房中书柜里珍藏数本偏门法术罢了。”
柳净闻言抬眼看向寒冰中的柳焰遗,眼中古井无波。
“师父,您将那些邪典法术放在您的卧房书架上,难道不就是为我准备的吗?”
“何解?”
柳焰遗甚至还有余心在寒冰中盘腿坐下,即使多一寸接触面积便多一分侵蚀,柳净私藏的寒冰或许是这普天之下最为冷冽刺骨,每一寸寒气都能侵蚀修仙者的根本。可柳焰遗面上瞧不出一点异象,施施然地坐在寒冰块里,嘴角还噙着笑,却没有接着柳净的话说下去,话锋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师父可曾记得三年前的昭心秘境?上古大能昭心尊君的修炼之地。”柳焰遗兴致盎然地看着柳净的神色,却没得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神情变动,耸耸肩,继续“自言自语”:“昭心尊君是上古时代的贤能,他身陨后的洞府形成的秘境基本毫无危险,又因灵力充沛又时常出现,便多为各宗门锻炼新人弟子所用。虽说为昭心尊君洞府,但昭心尊君真正府邸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发现……”
“我找到了。”柳焰遗挑起眉与终于正眼看向他的柳净对上视线,眉间眼底写满了深沉的恶意,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向来波澜不惊的师父荡起惊讶的涟漪。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柳净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视线合上双眼继续冥想。
啧,柳焰遗指尖开始萦绕起一团黑雾,黑雾顺着寒冰逐渐爬满整个寒冰块,如此大的阵仗,柳净却似完全不察般一直在冥想,直到冰块完全炸裂碎掉他也还如一尊雕塑纹丝不动。
柳焰遗拍了拍身上的碎冰碴,漫步到柳净身前,他分明还是个半大青年的模样,浑身透出的气息却如已历千百年岁月,柳焰遗俯身贴近柳净,双手撑在柳净身侧,微微扬起头在柳净脸侧落下一吻,青年的声音却说着不符合声线的缱绻话语,“我会实现师父所想的一切,在再相见的那刻。”
柳净终于睁开眼睛,刚好瞧见黑雾将柳焰遗浑身包裹最后原地消失的一幕。
他环视已经乱糟糟的洞府,一个抬手,满地的碎冰块便消失不见,再一轻拂,再度融成一块的寒冰将洞府门户完全封闭,一只灵力幻化成的鸟儿带着讯息飞去了宗主的房间。
柳净就此在洞府中静修千年如一日毫无变化,隔一墙寒冰的世界却发生着举世动荡。
约两甲子年后,剑宗的宗主带着各宗门主事人纷纷来到寻流山上,诸位放之天下都极为尊贵人物却齐齐跪在这苍茫雪地里。
声声悲切的祈求声透过凌冽寒气的冰块传进了柳净的耳里。
唧唧,一团白色灵力凝成的鸟儿落在剑宗宗主身前,歪着头看着这个愁眉苦脸的老头。
“仙君,恳请您出山惩治纠拿罪徒!”
老头们七嘴八舌地数落着罪行,拼凑出柳净并未了解过的一个柳焰遗。
柳焰遗自从叛逃离开剑宗后,便直入魔域,待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已是少年魔君,带着魔物在人间各国流窜作恶,起初各宗门还能抵御但逐渐心有余力不足。
人们凭着自己无法度过难关,终是想起了闭关许久的,天下唯一强者,寻流山上的柳净仙君。
惊世一战结束得比所有人想的都要仓促,魔君欢天喜地的应战,柳净将他引向远离人间的天际,人们只能看见天际的各色法术闪光,一身巨大的雷响过后,一个人影自云层中坠落,层层绵白的云四下散去,终身都如雪山顶上那一簇冷冽洁净的柳净仙君背着白炽的阳光站在长剑之上,红色的烈焰如绽开的花瓣散在身周,柳净抬手,烈焰便聚拢成一枝箭矢追随柳焰遗坠下,最后将这位已气尽的魔君钉死在荒芜大地上。
这场旷日持久的人间劫难便就在此落幕,此后,流传在世人口中的倒不是这次师徒反目,而是仙君柳净终于跨过那一线天,在漫天彩霞霓光下,被彩衣仙女接引入神道,成为真正的仙君。
“恭喜仙君已历心劫,大道已成。”
·昭心秘境
柳焰遗和同宗师兄弟走散了,所幸也未遇到什么大麻烦,他手里拿着剑砍着杂木丛枝找着前路。
走着走着便走进一处迷雾,在迷雾中如无头苍蝇乱窜好大会儿,才走了出去,迷雾身后是一处波光粼粼的小湖,湖心小岛立着一处庭楼。
柳焰遗踩着长剑行过湖面,落在小楼前,在小楼里各处转悠,搞清楚了这就是人们遍寻不见的昭心府邸。
柳焰遗在府邸深处见到了一块镜子,他本没有在意,心思都在镜子旁边的各类法宝上,但当他站在镜子前时,雾蒙蒙的镜子荡起一阵水波开始出现人影。
他好奇地看着镜子里出现的场景,尤其是镜中出现的是他敬仰的师父。
看了很久,柳焰遗从好奇到心死再到燃起奇异的狂热。
等镜子里身影消失,又弥散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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