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复存在。
那时的他就仅仅只是钟睿周。
喻挽的丈夫。
喻挽说:“您知道这事儿啊。”
“可不是嘛,你老公有段时间经常大晚上的坐在门口又不进去,我们都看到了。”
“为什么不进去?”
“不知道,看着好像是在哭。你知道的,我们又不好问,一开始还以为是你又跟他吵架了,之前你们吵架的时候他也那样在门口哭,后来邦叔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那会儿还在icu。”
那时她求生意识太弱,医生让家属多陪她说说话,钟睿周不是个话多的人,他有再多想说的,也只是在她耳边喊:喻挽,喻挽。
后来他才回家拿她的日记本。
说是日记本,其实就是她的记仇本。
钟睿周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她都要记在本子上,等下一次吵架的时候再翻旧账。
那时钟睿周还说她记x差。
后来的喻挽却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钟睿周原计划是六点到家。但会议延时,又多开了四十分钟。
等他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
喻挽蹲在门口。
钟睿周脚步一顿,“怎么不进去?”
回来时,钟睿周看到消息,已经将地址和密码都发给她。
喻挽却说手机没电了。
她刚其实压根没看手机。
钟睿周输入密码,喻挽就在旁边看着,后四位是0707,非常好记。
和她刚刚输的密码一模一样。
咔哒一声。
门开,一只狗叼着拖鞋跑出来。
它太过热情,喻挽险些被它扑倒。钟睿周低声警告它,“seven,坐下。”
这名字跟密码很像。
喻挽说:“怎么都是7。”
钟睿周扔钥匙的动作迟缓,“……我生日。”
喻挽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因为她对这些东西没印象,钟睿周的生日、家门口的密码,包括这只狗的名字,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很陌生。
但又很熟悉。
细细一想,竟然还有点难过。
这种感觉挺别扭的。她赶紧问:“我东西都在哪?”
“楼上。”
看钟睿周的态度是不打算带她上去了。不过以前的钟睿周也就这样,对谁都ai搭不理的,喻挽怀疑他医院那会儿的礼数周到都是做给喻妈妈看的,不全是因为ai她。
钟睿周蹲在地上撸狗,喻挽就自己上楼。她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响,跟以前一样嚣张任x。
“可以了。”钟睿周按着狗头,“人活着就很不错,你还奢望她跟以前一样热情?没有罐头,没有零食,自己去角落t1an水喝。”
他慢悠悠地说完,而后站起来。
喻挽在楼上光是找衣帽间就是找了半天。不小心打开一扇门,却是误入了卧室。
这大概是他们之前的房间。
床头柜上还摆着一张结婚照,还有一张情侣合照。后者b前者笑得更开心更自然,因为钟睿周的脸没有那么绷着,喻挽的也是,看得出来结婚那会儿他俩真是谁也不待见谁。
但婚后的喻挽,眼睛里都是笑意。
钟睿周的眼睛也只有她。
嘴角的笑容很淡,表情看着却是要亲上去了。
一张照片看得喻挽有些走神,瞥到旁边那张床时更是有些面红耳赤。
回头,猛地看到钟睿周走了过来。
“你g嘛?”喻挽往后退。
钟睿周眼睛长得狭长,双眼皮,鼻梁高挺,五官是极具辨识度的高冷贵气,长得很有攻击x。
他高中的时候就清冷傲慢得像棵白杨树。
此刻长得更高更挺拔,看着更是高不可攀。
他说:“让一让。”
之后把腕表摘了,扔在床头柜上。
看他似乎要换衣服,打开另一道门,喻挽才知道衣帽间藏在这里。
她跟着进去,找到之前放在这的衣服。味道gg净净,还有yan光的味道,像是有人每天都在护理,还拿去晒一晒。
喻挽捡了几件。
钟睿周在她身后说:“怎么不叫人来帮忙拿?”
喻挽愣住。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而且就算叫人,她也不喜欢。直觉家是个很私密的地方,而且这是她和钟睿周的小家,就算失忆了,喻挽潜意识里还是会这么觉得。
她说:“没必要吧,东西又不多。”
钟睿周说是吗。
喻挽说是啊。
但她很快就打脸了,因为除了衣服,她还想把她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鞋子花盆,香薰玩偶什么的,都通通带走。
除了钟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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