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多说什么,挥一挥手去往不同方向。其实就算城市的掌权者不进行驱赶,季星海也想离开。火种已经到手,这里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东西了。没有恶意的鱿鱼人就像是不经处理就丢进水里煮的野猪肉,腥臊难啃。而带着恶意的人类又像是精心烹饪的保护动物,闻着再香也不能吃,吃的就是破戒,他铸造的精神世界会因此产生裂缝。到了无人处,他停下车,打开装着小火种的匣子,小火种亮得很均匀,似乎没有特别吸引它的同伴。人心散了,其他的城市的城主学会隐藏宝贝了。他抬头看着天色,已经是傍晚,得找个地方过夜。季星海绕着这里走了两圈,在一片树林中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原以为是学员,不想看到的却是一片飘着炊烟的小小石屋子,石屋子的主人惊惧地看着作为陌生来客的季星海。“……盐、布料、陶罐要么?”他掀开盖在车上的皮毛,露出下面的商品。他们的脸色立刻好看许多,眼睛看向某个老人,在征求她的意见。老人垂着眼皮子,看起来也有七八十了,两条灰白的辫子垂在两侧,身上穿着带鲜亮刺绣的厚实袍子,用一双有点儿发灰的眼睛看着来客。“既然是客人,就请进来坐一坐吧。”说罢,老人就往其中一间屋子走。季星海想了想,赶着车也往那里去,其他人并不放心,都盯着他,一个特别强壮的小伙子更是死死看着他,手里还握着一把金属刀具。他将车暂时放在门口,人走进这间没有窗户并且十分矮小的屋子。屋子里有一个火炉,上面架着陶锅,熬着糊糊汤,烟囱通向外面。“你身上有火种的气息。”老人坐在一张皮褥子上,用这句话开始了他们的聊天。季星海也嗅到这个老人身上‘自然沟通者’的气息,西方叫做巫,可以和脚下这片大地搭建精神桥梁的人类。“这三年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季星海没有回答巫师的问题,反而问了其他的。他这个人就不喜欢跟着别人的步伐走。巫师发出沙哑的笑声,她抓了一小撮黑乎乎的盐丢进瓦罐里:“树木能活,我们就能活。”这就算是间接回答了季星海的问题,没错,他们在这里生存下来了。“你能见到这一切,不是因为你选择了这里,而是这里选择了你,年轻人。”巫师发灰的眼睛笑眯眯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这里,是有前提条件的。“脚下的土地告诉我,来了一位客人。”巫师看了他几分钟,突然拿起一根烧火的棍子,伸过去将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箱子开了,露出里面一颗近乎金色的火种。季星海拥有的火种已经很大了,几乎有这间房子那么大,但它燃烧起来是深红色的,不像这颗火种,是光亮却不刺眼的金色。但他眼中没有贪婪,只有一点疑惑:“你给我看这个,是想和我进行交易吗?”巫师忽然大笑,声音又亮又尖锐,她盖上盖子:“你知道火种是怎么来的吗?”见他不语,巫师从袖中拿出一张羊皮卷来,她早有准备。季星海看这卷羊皮纸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不就和火种匣子里那本书是一样的材质吗?也不知道自己是触发了什么剧情。是否收集到一定数量的火种,就会解锁神秘高人答疑解惑的主线呢?“这张羊皮纸,是我的先祖传给我的,你看看吧。”季星海接过羊皮纸,轻轻展开,磨痕展露在跳跃的火光下。他微垂的脸也被火光笼罩着,有一种朦胧的神圣感。门外要进来的大汉硬生生止住敲门的手,看看巫师,无声退回去:那仿佛一个普通人无法进入的空间,只有巫师和那外来的人可以感受。羊皮卷并不长,全部展开之后是一张宽一十五公分,长约一米的薄皮。皮纸上从左到右画了几张较为抽象的简笔。第一张画上有一群头上燃着小小火焰的小人,他们被黑暗和鬼魅包围着,大自然的残酷以各种抽象的形态出现在画面上。他看到了冰霜、洪水、大旱、陨石……残酷的环境中,小人头顶火焰对抗,但更多的倒在脚下,倒下的人火焰熄灭。季星海似乎知道了火种的最初来源,他继续向下看。第一幅画展示了一堆火柴人中格外强壮的那一个,他到处游说分散的火柴人。居住在崖上的火柴人,居住在海边的火柴人,甚至还有居住在地底洞穴的火柴人,他将所有的火柴人都联合起来。这些火柴人都举着简陋的武器欢呼。待看到第三幅画,他的眸色都变暗了一些:原来如此。只见之前那个强壮的火柴人站在最中间,其他火柴人围绕着他。从这些火柴人身上装饰的树叶、羽毛、石头、贝壳等饰物看,这正是之前分散在不同地方的原始人类,现在他们都站在大地上。但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火柴人头上的火焰都朝着中心聚集,一颗蛋形的火种正在成形。第四幅画中,火种已经成形,它形成了保护圈,圈外是各种天灾和怪物,圈内是居住在安全的房子里,蓄养牲畜种植粮食,并且开始繁衍后代的火柴人。并且这些火柴人身上不再有羽毛、贝壳、树叶之类的饰品,不再追溯来历,不再区分你我。看得出来,这就是这个副本世界人类的高速发展时期了。此时的人类终于结束诸侯割据时代,进入大一统时代,那个已经消失的火柴人堪称本届始皇帝,功在千秋。而后就算分分合合,大一统观念早就植入大脑,除非这个文明彻底消亡。而火种,就好像实体的皇权。看完羊皮纸,季星海将其重新卷好还给巫师:“我已知火种来历。不过同是火种,怎么还分红色金色?”巫师收好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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