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剧本里的前座几人流着眼泪和新上来的诡异一家人吵起来,它们眼角余光瞥到季星海满是好奇的眼睛,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冤……啊……司机偶尔通过监控看后面的情况,它有些焦急。而同时,通过车窗里的画面可以看到,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入国道,离开城市社区。原本像老爷爷一样慢慢走的观光车变快了,从三十码一路提速到六十码。抢座事件逐渐升级,一不小心那个小男孩没站稳摔倒了,一家几口都跳起来。女人连忙抱起孩子,然后就疯了一般扑上去,那两个小女孩也如驯养得顺从的看家犬,又叫又抓。唯一的男主人拉着小男孩,事不关己地看着女人冲锋。“打你!”小男孩还没养出男主人的刻薄自私,他看到自己家人受伤,急得丢出手里把玩的塑料小刀。小刀越过人群,朝着司机飞了过去。对面开过来一辆装满了原木的红色大卡车……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塑料小刀就要扎中司机后脑勺,一只手伸出来,稳稳抓住飞来的小刀。作为该次事件的重要角色,塑料刀也已是诡异,它即便被人抓住了,还是带着可怕的力度朝着司机后脑勺冲。然后在下一秒被折成两半。季星海一只手抓着塑料刀,一只手按在方向盘上。大概所有重大事故都有一系列小事故在后推动,塑料刀过来的时候,原本训练有素的司机因为在监控内看到那个画面乱了分寸,油门猛踩,方向盘一个大幅度打转,眼瞅着就往大卡车的方向送。所以他准备将方向盘掰回来。此时却有意外发生,那‘惊慌失措’的司机猛地扭头一笑,猛踩油门的同时两手把着方向盘疯狂往大卡车方向转。季星海看着这张挑衅的脸,司机的一双眼变成漆黑,一点眼白都没有,空气中飘来了淡淡的汽油味。原来如此。他说呢,一把玩具刀,就算丢到司机后脑勺上也不至于让经验丰富的司机师傅失去冷静和理智,原来还有诡异参与的份。据副区长所说,这起事故发生在白雾初期,那时候正是诡异们大规模入侵的时期。司机要么是洗脑名单外的落网之鱼,要么就是被诡异影响了。甭管是哪种,总之在司机的运作下,观光车在它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天出事了。而出了这次重大事故后,因为备受喜爱而生出灵的蓝色观光车在不甘的驱使下转化为了诡异。“难怪难以阻止车祸发生,原来还有你。”眼看着观光车就要冲向大卡车,大摆尾之下车厢内乘客一片尖叫,季星海一把抓住了司机,将其从座位上扯下来,他坐上去。司机刚要挣扎,一把尖锐的伞将它穿胸而过钉在车壁上。“啊——”司机尖啸着软下身体,黑烟从它头顶上冒出来。季星海没有拦截,看着它从透气窗逃脱。紧接着对面的大卡车亮起刺眼的远光灯,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大卡车的驾驶位。它拥有一双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睛。季星海笑了声,踩油门,加速换挡,直冲。看不见的能量层出现在观光车前方,像装备了撞角的盾牌。不是要撞吗?好啊,来啊,谁脆谁尴尬。“啊啊啊啊啊——”“坐好了各位!”“啊啊啊啊——”在乘客们死了三天的惨白面容中,观光车以一种舍我其谁的豪迈朝着大卡车撞去。后座王爵两人终于坐不住,这虽是场景再现,该死还得死。然而她才有所动作,前面存在感超低的秦遇摘下眼镜,异常的气息笼罩在车厢内。王爵大骇:“你是什么人?”“你可以相信他。当然,也可以不相信,只是也无法阻止。”秦遇认真地说。王爵被这股不同于诡异但同样可怕危险的气息压制着,她额头青筋冒出,牙齿咬着舌尖,疼痛刺激下她竟硬生生冲出这种威亚,并且毫不迟疑地举枪射击。特效子弹冒着火星冲出枪管。“哇哦。”季星海已经看到了那枚射来的子弹,他的笑容越加灿烂热烈,脚下油门踩到底。子弹擦着他的头发射向车窗的时候,蓝色观光车终于以疯狂的速度撞上了红色大卡车。两车接触的一瞬间,还能看到对面司机那张不可思议的脸,仿佛在问他‘为什么找死’?找死?他从不找死。观光车的外层闪过一道尖锐的光,凸起成特别形状的能量层带着摧毁眼前一切的气势将大卡车瞬间顶开成两半。同时,从王爵的枪里射出的子弹穿过为其拓开的通道,直接射入诡异的眉心。诡异司机睁大眼,黑烟从头顶冒出。季星海伸出手,那能量层也形成一只透明大掌,一把抓住想要逸散的黑烟,五指合拢,再展开的时候只剩下一手黑色的诡事币。等待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记忆中的撞击痛的乘客小心翼翼睁开眼,车内和停了电一样,车窗外马路、卡车、蓝天白云……所有一切都消失了。
车辆缓缓停下,乘客茫然四顾,发现它们就在惠民路理工学院站,也就是观光车的出发站。原来车子已经回到现实。蓝色观光车居然没有走完最后的结局,这是否说明它已经从规划好的路线里脱轨了,它自由了?那它们呢?它们也自由了吗?身为低级诡异的乘客们无法开口说出剧本之外的话,它们只是默默流泪。和观光车一起成为领域诡异后,它们每一天都要重复当日发生的事,包括最后惨烈的撞车事件。虽然它们已经不会在这种撞击中感受到肉体撕裂折叠的痛苦,但心灵上的痛苦一点不亚于身体上的。‘呜呜呜呜,以后是不是不用再每天被撞一次了?’乘客们莫名流泪,并没有注意到那个邪恶的人类弹动食指:自由?自由是不可能自由的,只能24小时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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