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似的飕飕凉,自己也跟浑身带了阴气儿一样,整天阴暗地窝在家里当死人!有一回晚上我起夜,妈的他大半夜不睡觉,蹲在阳台上跟个鬼一样对着我的多肉…画画!我当时看见那个场面魂都散得够够的了!”
正在开门,被迫听了全程的赵麦林:“……”
那天晚上他只是睡不着,意外发现阳台上月光很好,想把夜景画下来而已。
“总之,他脑子有坑!算命的说了,我不适合跟他这种生物同居!否则会烂我八字!”蒋芸翻了个白眼,似乎再这多呆一会儿都会沾上赵麦林的阴气:“我这趟来是来接我宝宝回家的,我怕跟着赵麦林它迟早会香消命陨!姨,我先走了!”
赵麦林准备踏进玄关,闻言又转了出来,询问:“姨,我看着很像死人?”
“小芸……劈腿这个事儿也是她做得不对,”大妈嗑瓜子的动作慢了,讪讪地笑:“小林你嘛……确实应该多晒晒太阳……”
赵麦林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进了门,放下画具,蒋芸聒噪的声音好像还在他耳边打转,当初会跟蒋芸在一起,除了蒋芸一开始使钓凯子的伎俩说他画画很好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很震惊——怎么会有女孩说话跟小蜜蜂一样嗡嗡不带歇的?
后来赵麦林证实了:说你画画好看的人不一定是真的喜欢你,但小蜜蜂就真的是小蜜蜂,吵起架来你永远只有输的份。
蒋芸是来给他的恋爱生涯重重一击的,赵麦林暂时乃至未来几年都没有再找女朋友的打算了。
赵麦林在自己的阴曹地府又住了一段日子,终于到了该回去的时候。爸妈去世后,赵麦林就再没回过镇子,老家只有外婆一个人住,平时在外面还好,跟着梁崇文高理一块儿,赵麦林几乎感觉不出来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赵麦林踏上火车,恍然意识到他的身边血缘至亲就只剩下外婆了。
离开小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火车呜隆驶过小镇边界,赵麦林望见大片稻田后面层叠推起的屋宇,青瓦白墙,石灰剥落,透漏出时间打磨过的沧桑痕迹,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得日新月异,这里却依然是赵麦林记忆中古朴安宁的模样,巍巍青山,绿水长流。
不过变化还是有的,赵麦林下了火车,走出车站,一条不算宽阔却崭新的大马路从他脚下延伸出去,赵麦林有些惊奇,要知道,小时候经过这条路,他的裤腿上一定会沾满泥巴或者灰尘。
凭着小时候的记忆,赵麦林拖着行李箱往外婆家走,要路过一排樟树,拐进羊肠小道里,家旁边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赵麦林看着篱笆院墙后面露出的屋檐一角,踏上坪坝,发现家里大门关得死死的。
赵麦林透过窗户朝里看了一眼,叫:“外婆!”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好像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赵麦林背脊莫名有点发凉,刚要掏出手机给老人家打电话,一转头,一个脸红扑扑的小男孩儿勾在院墙上看他。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小孩儿从墙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天真地问:“你是哥哥还是姐姐?”
“……”赵麦林蹲下身,“男的,有叽叽。小孩儿,我问你,这户人家里面的婆婆去哪了?”
“没住了。”小不点儿说了三个字,突然朝他旁边跑过去,赵麦林跟随他的视线,看见一个妇人正把小不点儿抱进臂弯里。
那个妇人朝他看过了,腼腆地笑了一下,“你是李奶奶的外甥?”
赵麦林点了点头,“您知道我外婆去哪了吗?”
“她都进湾在老屋场住了好几年啦,一直没下来镇子这边住。”
赵麦林愣住了,想起什么来,转头看了看四周,门前的杂草已经长得非常深,院墙篱笆也有些破烂,可不就是很久没住的样子?
进湾是镇子上特有的说法,好多年前还有许多户人家住在山沟里,不过后来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迁到山脚的镇子上来住了,山里还有一些曾经住过人的老房子也一直没拆。
可赵麦林没记错的话,他小时候就在镇子上面住了,湾里的老屋已经有几十年没住过人了。外婆怎么会突然想到去那住?
“你外婆知道你这几天要回来,说你在镇子上住也行,进湾跟她一块儿住也行,”妇人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还有一张字条,“这是你们家的钥匙,还有这个电话号码……你外婆说,要是想进湾,就打这个电话,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
赵麦林接过,疑惑不解,外婆一直骗他呢?他请来照顾外婆的人呢?她身体那么不好,在老房子里住不会出问题吧?
赵麦林也没有进门,坐在行李箱上,给这个淘气的老人家拨了好几通电话,破天荒的,一向接电话接得勤的人这会竟然打不通了!
听着手机里的人工语音,赵麦林捏着那串电话号码,无奈,试着拨了一下,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进湾看一眼才安心。
“喂?”这回倒是接得很快,听声音是个成年男人。
赵麦林本来是想客客气气跟人说的,只是心里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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