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抢过食,翻过垃圾桶,吃过虫子树叶,终于在住桥洞的时候,他被人带回家去了。
带回到了,深山老林中去。
是个老头,养着一群孩子,教他们武术。教他们为人之道,教他们礼义廉耻。
可是他一直不懂,他只知道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孩子们的群体最为恶劣,他们天然就有一套好坏评判的标准,他们有自己判断好坏的方式,毫不例外,左经年成了他们的靶子,孤立,嘲笑,讽刺,越来越过分,甚至开始上手打他。
左经年不理解这些的意思,他不懂。
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可能真的应了那句,被上帝关上窗子的人,会有另一扇门打开,左经年真的是中千年难遇的根骨极佳的习武圣体,只是看过一遍的招式他都能打下来。
但是他还是一直被欺负,一直被打压。
只是因为他不会反抗,他只会在师傅说比试的时候才还手。
那些坏孩子好像也摸透了他,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了。
只是他不在意,他只是在学,一切他不明白的东西。
直到少年时期的他救了一个,被男人压在地上强奸的女孩,她哭的撕心裂肺,绝望而又痛苦,他抬手打晕了那个男人,女孩的模样让他想起来了,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是这样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糜烂的艳红色和令人作呕的乌黑,他突然有了另一种感觉,他好想吐。
他留下了女孩在他身边,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越来越像正常人,一个不爱说话的正常人,可能是有女孩,女孩爱慕他,已经快要疯魔,但是他对她却没有什么感情,前面的他只能靠她回忆起有母亲的场景,少年的他在失去母亲十三年后迟来的感受到了母爱,以一种畸形的方式,他头晕目眩,逐渐产生了幻觉,那天女孩没有被强奸,他也没有救到她,被强奸的一直是他。
他离开了和女孩呆过的地方,躲在别的角落固执的一次又一次幻想,一次又一次呕吐,自虐般,但他却一这样的一种方式,第一次触摸到了世界的一角。
他得偿所愿,回到山里,却发现师父,一起同窗,无论好的坏的,他们支离破碎,残缺不堪。
他又很快的,尝到了另一种情感。
像是犯了胃病的感觉,全身的是器官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在了一起,剧痛。
他在血泊中坐了大半宿,又里里外外裹满鲜血和伤口,孑孓独行六七载,复了仇,从此他又是一个人了,而在他自虐式的回忆下,他一边疯狂用别人的情绪填满自己,一边厌恶自己,不过他也越来越像个人了,或许说他已经是个人了。
他有了人该有的情绪,欲望,甚至开始理解人们说话的诉求,但是,这是他踩着无数人的头骨得来的,拼拼凑凑,真的他又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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