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看起来应该是个俊俏的小少年,不仅身形变了,容貌也变了。他应该没法第一时间想到她身上。
叶清笑着,衝他举了举酒杯。
盛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转过了头。
叶清把桌上的豆浆一饮而尽,状似不经意地往里间走,步履轻飘飘又随意。然后,在下一个拐角,她从路过的第一扇窗子跳了出去。
先跑再说!
她没有修为,没法御剑,所以跑路的手段十分原始。先是买了匹马,一路向北狂奔,然后路过一个客栈,又跟老板换成了牛。那是一头没什么斗志的老黄牛。她戴着顶草帽,躺在牛背上,慢悠悠地往前走。星星快出来了,她看着星星,发现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老黄牛停了下来。
叶清从牛背上坐起来,看到前面站着个人。个子高高,身形挺拔流畅,穿着一件因为风尘仆仆有些发皱的白衣,没有什么表情的站在泥地里。他的左手,握着一柄看上去很旧的剑。
叶清把帽檐压低了一点,她开口,声音是清冽的男声,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满:“在赶路呢,堵在路中央干什么?”
柳容时很平静地说:“打扰,在找东西。”
“找什么?”
“……”柳容时叹了一口气:“愿珠,一枚透明的珠子,你可有看到?”
“未曾。”叶清说,带着点乡音,“莫要挡路了,你到别处找去。”
柳容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一位友人。”
他似乎突然起了谈性。
“那位友人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她从未提起过自己,谎话连篇,还窃走了我重要的东西。”他说,“你说,我该如何处理她呢?”
“既然骗了你,”牛背上躺着的人不耐烦地说,“自然也不算甚么友人了。还偷了你重要之物,那当仇人看也未尝不可。既然是仇人,就当仇人处理——如果问完了,就快走吧。”
“仇人……”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他上前一步,直接掀开了叶清的草帽。叶清那张熟悉的脸正带着无奈的神情看着他,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伪装卸下了。
“你既然是这么想的,”他表情冰冷地说,“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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