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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叶清已经放弃说服岑不惑,转而问他:“你要怎么处理我?”
岑不惑平静地说:“伤人恶鬼,自然是上十八道大刑,魂飞魄散。”
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他没有阴阳眼,只能见到岑天师一人,但他猜测岑天师是在跟新抓到鬼说话。真奇怪,岑天师待人一向距离感满满,连跟人说话都少,更别提主动跟鬼说话。
再说,什么十八道大刑,从来没听说过啊。
叶清听完他的话,没当一回事。她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后座上,闷闷不乐地“噢”了一声。又忍不住说:“我真的没有伤人。”
岑不惑偏过头看向窗外,她的影子映在玻璃上,小小一团。他等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谅你是初犯,没造成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说:“你来给我当鬼侍吧。”
这隻艳鬼太危险,交给谁看管他都不放心,干脆由他亲自来管,贴身监视,总不会出问题。
叶清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老大不开心的表情,小声抱怨:“……我还不如魂飞魄散呢。”
岑不惑在的道门比叶清想的还要显赫,高门大院,穿着道袍的弟子往来不绝,每一个经过他们的弟子都会低下头,恭敬地叫岑不惑一句大师兄。而岑不惑只是带着一点浅笑,略一点头。
叶清想,这个人真的很装。
他领着拖拖拉拉的叶清,穿过好几个院子,进到一片种着槐花的院子,他把木门推开,露出一个片种着花草的院子,晾衣杆上挂着几件衣服,叶清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拉着进了里屋。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他说,“我会和你同住,在我眼皮底下,就不要想着再伤人了。”
叶清已经懒得反驳了,她把手腕举起来,说:“既然我已经被你抓到,不如就把我的手铐解开,反正在你的地盘,我也跑不了。”
岑不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用手在她的手腕上抹了一把,那个金属製的手环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满门都是天师,聪明一点鬼的都不会想着逃跑,摘了就摘了。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碰到她的袖子,眉头皱了皱,她身上的裙子看着飘逸,布料却很硬,还有些扎——她不是挺凶一隻厉鬼,怎么穿这种东西?
他还没开口,就看叶清晃到一棵树下,蹲下来,挠有兴致地开始看蚂蚁搬家。
算了。
叶清看蚂蚁一直看到天黑下来,她飘到树梢上,听见远处闷闷的一声雷响,空气中隐隐有湿润的水汽。
要下雨了。
她不愿意让新裙子沾水,从树上跳下来往屋里跑,她故意把脚步在木地板上跺得啪啪响,却没见那个挑剔的天师出来。她又往里进了几步,看到他侧躺在软椅上,阖着眼睛,蹙着眉,已经睡着了,是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
叶清小跑两步,凑过去看他。他其实眉目长得疏朗清俊,鼻梁高挺,是难得的一副好相貌,可惜不笑的时候总觉得太阴郁,有点危险的感觉。叶清隻恨自己手上没有笔,不然一定给他画成个大猪头。
她俯下身子,跟他说:“叶清是个好鬼。”
“叶清没有害人。”
睡梦中洗脑,没准有用呢。
她的声音压得轻轻的,但还是吵到了正在睡觉的这个人。叶清看到他的眼睫颤了颤,不太清醒地睁了一点眼睛,他大概是想发火的,但不知为什么没有。下一秒,他伸出手,抓着叶清的手臂,把她猛地整个拽进怀里。
叶清被吓了一跳,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想把自己解救出去,结果却被搂得更紧。他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收拢手臂把她圈在怀里,用手顺了顺她的脊背,又用唇在她的鬓角贴了贴。
叶清起了半身鸡皮疙瘩,他们相接的面积太大,叶清被迫尝到了他的阳气,很醇厚,回味带着点辛辣。叶清像一个被强买强卖的无辜买家,大声说:“岑天师,你醒醒,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吃你——”
她就见岑天师微微低下头,唇瓣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软乎乎的,然后又亲了一下,还碾磨了一下。他半梦半醒,再压上来的时候甚至伸了舌头,他的舌头缠住她的,很缱绻地吮吸着。
叶清心中大骇,狠狠把他推开,动作太大,两个人都从软塌滚落到了地上。岑不惑像是终于被惊醒,他坐在地上,抬手轻碰了下自己的嘴唇。半晌,他看向叶清,神色晦暗不明:“……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清比窦娥还冤:“大哥,是你强吻我的。”
“你做了什么?”岑不惑看她,“是你的法术?魅惑?”
他的表情有点冷:“我此前从没亲吻过女子,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叶清从没见过这么能倒打一耙的人,也恼了:“你当你自己是什么香馍馍吗?”她冷笑一声,“你的味道一点也不好,我以前在大学里亲的人,每一个味道都比你好。我哪怕去街上随便找一个人亲都不会找你!”
岑不惑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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