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台最后还是跑了出来,抱着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落荒而逃。
院子里漆黑的天空上闪烁着很多星星,纷纷寂静地看着他似的。他走到了盥浴室,和往常一样叫人把热水备好后就退下不用伺候了。
九月的夜晚对他来说有点凉,他将身上的衣物一一脱掉后,踩进了浴桶里躺倒下来,让热水把自己的身体淹没。
他洗澡向来不让人进来候着,除了觉得羞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一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他怪异的身体。
大概十几岁的时候,他发现了自己身体和同龄男孩的不同,比如除了正常男孩都有的器官外,他的下体还有一个多出来的穴,平时没什么用,但他洗澡时摸到那里后身体就会产生一种别样的感觉,或者在他偶尔抚慰自己的性器时,那里也会分泌出一点液体,偏透明的颜色,和性器里射出的是两种东西。
他一开始是惊慌,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但是这么多年了,他只是才察觉,他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出过其他问题,他也就没有再管,只是尽量不去触碰,打算忘掉它的存在。
再过了段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胸部好像变大了一点,原本平坦的胸膛鼓起了两个小包。他再次觉得有问题,应该和自己下面的那处是同一种病,但他自己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这是种让他往女人方向发育的病。
他思考了一下和父母亲说这件事的可能性,父亲严厉,对他寄予厚望,母亲忽冷忽热,甚少和他交流,想到这儿,他忽然觉得母亲的忽冷忽热可能都是本就知道他身体特殊的缘故。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并没有提过呢,而是忽冷忽热,是既爱他,又嫌他身体怪异吗?他无法知道答案,也断了寻求父母帮助的念想。只在之后一次独自出门时乔装改扮去求过医,被告知的结果是不曾治过这种病,无药可医。
三年前他被告知不得出偏西院其实也不是因为别的事,他那时候仍然颓靡,但早已年过二十四,父亲开始逼他成家,但他知道自己身体异样,不肯相亲,父亲骂他不知好歹,罚他跪在院内。
到了晚上,暴雨如注,母亲穿着一身墨绿色裙袍,由下人撑着伞到院前的廊上看他,他抬起头来,与母亲眼神交汇,二人便都明白了。
母亲转进了书房内,过了一会儿,父亲从书房出来,吩咐受信的手下将他送回院内,亲自替他换下了湿重的衣物,再回去禀告的父亲。
他身体本来就差,那一晚倾盆的暴雨和父亲亲信窥探的眼神几乎击垮了他最后的颜面,他害怕看到任何人进出,怕他们在进来之前都先与那位亲信私下聊过八卦。
不过没几天,父亲就请了一位算命先生来,算出了他气运不好,最好少于人接触,于是成家立业,这些都不谈了,他被禁足在了自己院子里,也不用再看到旁的人了。
院里从那以后寂静下来,算是他求仁得仁,只是求死,还心有挂念罢了。
月光如水,他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沉进了水里。
难道他这几年形如枯槁地活着就是为了现在心惊胆战的一点欢愉吗?
难道他要以怪异的身体,扭曲的身份,像只腐生虫一样待在胤弦身边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能只看到可怜卑恶的自己,他还应该想想胤弦,胤弦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们是亲兄弟,现在这样已然有悖人伦。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他与胤弦已经是云泥之别,难道他真要以弱攀强,酿铸今后悔错吗?
从水里出来,他呛了好几口,依然觉得洗不干净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死在这三年里。
屋内,沈涟台跑出去后,就只剩沈胤弦一个人,本来应该寂静下来的卧房,却传出一声声难耐的喘息。
沈胤弦刚才能停下和放沈涟台走,已是用了十分的自制力,沈涟台的眼泪在他这里总是那么好使,尤其刚才的沈涟台好像真的在害怕什么具体的东西。
沈胤弦想不出,沈涟台就像一张白纸,按理应该是想不到自己想对他更进一步做什么的,可他却那么明显地在害怕。
而且……沈胤弦回想起刚刚摸在沈涟台胸上那柔软的触感,那么清瘦的一个人,怎么反而那里摸起来会是一团软肉……
一回想起来,他的情欲就更加压抑不住,手上的动作不敢太过用力,怕过于刺激了。另一只手撑在衣柜门上,眼神扫过打开的衣柜里面,看见了一排沈涟台的衣服,略过这几日他给沈涟台新添的,盯住了沈涟台的一件贴身衣物。
踌躇了不过一秒,他就将那件白色里衣扯下来握在了手里,心里劝慰自己道涟台不会计较一件旧衣的,大不了他再给买新的七件八件更好料子的补上。
他将那里衣服拿到了鼻子前闻了闻,沈涟台的身体差,像这夏秋之交的时节,更是觉得凉比觉得热多。那里衣干干净净,除了皂荚的味道便明显闻不出别的了。但沈胤弦却觉得这衣服一闻便是涟台的,闻着如同白玉兰,似有若无的清苦。
从前沈家几个兄弟一起上学,只有他和沈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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