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怎么回的宿舍,一睁眼是有些发黄的天花板,要不是手里还紧攥着那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要不是腿上还有昨天踏空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淤青,我会毫不犹豫地以为昨天是做了一场梦。
为什么呢?因为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坚定不移地至死不渝地确信我哥会站在我这边,可是昨天晚上他不是他没有,他说:“林敛,不要闹。”
他没有站在我这边,我就觉得他有苦衷。
他之前说不会丢下我,后来验证了这句话是假的,所以现在他没站在我这边,那这件事本身就是假的,不存在的。
我觉得我病了,因为眼球特别冷,破了个洞透风一样,凉飕飕地。
我全身酸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转头就看见床边站着一个神经病,对着我露出一口白牙笑,我怀疑我再晚醒一两秒,我就要被他张口咬死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哑着声音:“你有病吧?”
江砜真的是个神经病,听见我骂他,还笑得更欢,仰着头对着我笑:“对啊,我相思病,昨天一晚上没见到你,现在都病入膏肓了。”
“滚开。”我懒得跟神经病一般见识。
我撑着手准备从床上跳下去,脚踝突然被捉住,我条件反射地借力蹬着往外踹,江砜却松开手,飞快地闪到一旁,应了声:“好吧。”
妈的,畜生!
我在腾空而起的那转瞬即逝的时间里,抽空想了一下我歪七扭八的死状,我瞪着眼睛看着江砜,发誓我做鬼也要弄死他。
本就昏胀得大脑在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之后彻底宕机,我甚至觉得我的脑浆都在晃荡,阵阵闷痛从脑壳里往外无休止扩散,疼得我有些发懵,一时分不清我是不是真的快要上西天了,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真可爱。”
“舒服吗?我怀里。”江砜胳膊大力地勒着我的腰,呼出来的热气全撒在我的耳朵脖子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直痒到肉里去。
我头痛得快要裂开,又被他勒得喘不上气,身上冷热交替个不停,嗓子干哑到一张嘴就能闻到血腥味,可是看着他那副带着不屑的嘲弄模样,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特别是在我看见那双距离我咫尺之远的墨黑色得眼睛时,我几乎昏了头,冲他笑了下,张嘴毫不犹豫地恶狠狠地冲着他的颈动脉咬。
他的动作却始终快我一步,大拇指抵着我的上颚,食指中指暴力地插入我的口腔之中,夹着把玩我的舌头,蛮横地搅弄。
身上温度不断攀升至滚烫,将血液都要烧得沸腾,浑身酸软乏力,我被那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玩得几近缺氧,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软塌塌地挂在他身上,眼皮沉重到耷拉地垂下来,我看见他在笑。
江砜在笑,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每次笑的时候,眼神都是淡漠冰冷的,让我背脊发凉,我后来才体会到那是一种长在骨子里的属于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和势在必得,是极致到六亲不认的冷血疯狂,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无情无义。
“林敛啊……”。
江砜垂眸看着我,抽出湿乎乎的手指将上面粘着的唾液抹在我干裂渗血的唇瓣上,又用力地揉捏得我的嘴唇,直到我疼得不行,应该是肿了,他才终是满意,像是在欣赏什么玩物一样喟叹道:“你这样……真是让我越来越着迷了啊。”
我强撑着千斤重往下垂的眼皮,忍着胃里不停翻涌的恶心,不加掩饰厌恶:“神经病!”
江砜还是笑,变本加厉地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冰凉的手掌贴上我的腰时,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使出了全身力气。
江砜被推我了个踉跄,浅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站定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完完全全挡住从门缝里泄出来的光,就那么自上而下俯视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我想应该是没什么表情的,可当我眯着眼睛去看时,他却又像是笑着的,阴森森的。
我烧得有些糊涂,肌肉酸痛没什么力气,瘫坐在地板上,却仍是仰着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他也的确笑了一下,很轻的一声,眼尾弯弯地往上挑着,末尾还带点红晕,勾人心神,他靠近我,很绅士地弯下腰,把手放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他的手突然很重地揉我的眼尾,我吃痛地想往后退,他便又松了力气轻轻地碰我,像是在安抚,我看着他张开口,在说话。
我根本听不清楚江砜在说什么,我的视线已经变得更迷糊,眼前的人摇摇晃晃的,连带着周围的桌子椅子都显现出重影,我摇摇头想要清醒点,却被江砜死死地摁住,我又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我喘着热气,身体里面流淌的血液好像咕噜咕噜地要烧开了冒泡儿。
整个身子好像被人抽了筋骨,软着向下滑,我胡乱地抓着什么,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我终于看清江砜。
他长得真的很帅,浓墨重彩地帅,不止那双墨黑色的眼睛,是每个地方都生得恰到好处,头发是天生的自然卷,像是仅存在于西欧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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