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到了自己宿舍。
江枝住的是四人寝,其他三个室友前几天陆陆续续都走掉了,只剩江枝这种,还没找好住的地方就还暂时住在宿舍的。
江榄一进门就想直接躺下了,被江枝提溜着老老实实洗了把脸,擦了把脖子才躺上去。
江枝才睡醒没多久还不困,于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玩手机。江榄睡在江枝睡了四年的床上,仿佛回到了屈津和江枝睡在一张床时的感觉,床上干净整洁,很有江枝的风格。
江枝背对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仍被虎视眈眈地盯着,低下头玩手机露出的一截脖子被江榄看了又看。
江榄一觉醒来的时候,天竟然已经黑了,江枝刚从食堂打包了两份饭回来,打算回来时他还没醒就叫醒他,没想到他刚巧醒了,江枝的电话在进门的一瞬间震动起来。
江榄急忙挂了电话站起来,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饭才放下心来,委屈巴巴地道:“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
“我还能去哪儿。”江枝把饭放到桌上,一边示意江榄坐下来一边道,“六月的天,你能给直接睡黑了,你是不是今早起得太早了?”
“嘿嘿,生物钟嘛。”江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是因为生物钟还是因为马上要见江枝,他说不清。
“也是,都说高考完第二天要大睡特睡,结果并没有,我记得我那时候也是,第二天六点半就醒了。”
江枝和他聊着天,两个人都不紧不慢的,吃完了饭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
“你现在回吗?刚好能坐地铁回去。”江枝问他。
江榄抿了抿嘴唇,眼睫垂下来,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没立刻答话。
江枝看到了,问道:“怎么了?”
他这才弱弱地道:“我妈昨天就回广城了,我现在回去也是一个人。”
他灵机一动,接着先前的话说道:“出租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睡着不踏实,昨天就没睡好。”
江枝之前就知道他胆子小,因此现在这话听起来也可信了,他自己倒习惯了一个人无所谓,但让江榄现在回去一个人黑灯瞎火的,他还是于心不忍。
“那,你先住这儿?反正宿舍只剩我一个了。”
“好啊,谢谢哥!”江榄眼睛立刻有了神,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
四人寝的空间不大,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江榄坐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从江枝进去洗澡开始,每一个细小的声音就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江枝是先开的水再脱的衣服,水流落到地板上的声音中,江枝先脱了上衣,再脱了裤子,两次衣服被丢进盆里的声音都被他听到了耳朵里。
接着,江枝踏着拖鞋走了半步挪到了花洒下方,水流不均匀地洒向他的身体,水声噼里啪啦地响成一团乱。
江榄一边听着水声,一边想象着里面的景象:江枝现在是完全赤身裸体的吧,水流会从他好看的脖颈流经他的锁骨、胸膛,还有被自己揽过很多次的窄腰,然后是平坦的小腹,再往下,江榄就不敢想了。
在见不到江枝的很多个夜晚里,他会幻想江枝的身体,或是欲拒还迎地勾上他,或是宁死不屈地反抗他,但他想象一百次,也不会是江枝完全真实的样子。
有时他也会把江枝代入到那种影片里,想象江枝在他身下张开腿会是什么样,比起屏幕里让他毫无感觉的画面,他光是想象江枝就兴奋得不行了。
但现在他不敢想,浴室里的江枝有多性感他不得而知,但如果江枝出来后发现他下流地有反应了,那他一定会被赶出门的。
他只能暂时坐如柳下惠,喉结滚动,咽下口水,尽力让自己不去想。
收回盯着浴室门的目光,江枝的手机没有带进浴室去放在了桌上,他现在才看见。
黑色的手机背面碎了好几处,他回想了一下,好像和年前碎的地方差不多,这手机落到江枝手里算是多灾多难,看来这半年倒还比较安稳。
想完了这个,他良心还在打架,看还是不看,手伸到一半了,才决定如果需要密码就不看,如果没锁……
真的没锁。他往上一滑,桌面就跳了出来,猝不及防地就成全了他的二选一。
看微信么?窥探江枝和别人的聊天记录?那也太过分了。
还是看相册吧,如果锁了就不看,如果……
相册左下角,映入眼帘最近的日期分类就是两个字:昨天。
昨天的分类下,只有一张照片。
江榄几乎不敢相信地点开了那张小图,当图片被放大占据了手机屏幕时,他还是不可置信。
照片中间的人,是自己。
昨天,也就是他结束了高考最后一场考试出校门后。他周围全是乌泱泱的人,照片明显是隔着一段距离拍的,放大了后他才处于中心,眉眼不是特别清楚,但表情好像是在开心地笑。
所以他昨天没有认错,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就是江枝?江枝特意去考场外接他了?是因为看到了杨美所以才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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